烟火缈缈,这座名为岳宁的小镇是商路的咽喉,南来北往大家都要在这落脚休整一下,露天面铺的伙计此刻忙得热火朝天。
“商爷,您的面,小心烫。”小伙计放下面碗,忙小跑去收拾刚刚离桌的客人的食具。
“仁兄,听说了吗?中原最近出了个奇人。”一络腮胡子大汉打量四周,悄悄与同桌的白面书生问到。
“您说的是那位……?”白面书生同样打量四周,压低声音边回答,边用左手做了个弯月形状。
“嘿,你们也听说了?”
邻桌几个看着像是镖局走镖的汉子注意到书生动作,兴致冲冲的喊了一嗓子。
“嘘嘘嘘。”络腮胡子赶紧制止汉子们的喊叫,“别叫这么大声,小心惹上麻烦。”
走镖汉子们大笑起来。
“我们兄弟几个可不像你们,想说,还怕被人听见。”
“我们就是敬佩他,不怕被人知道。”
书生见此胆子也大了起来:“几位仁兄,也听说了神偷弯月的事迹?”
“两个多月前,一家富商的私库突然被偷,现场被留下一枚弯月的图案,起初人们并没有多注意这个图案,只当这是一次普通的盗窃事件,可是两个多月来竟有十一户高门深宅被盗窃,且每次案发现场都有一枚弯月痕迹,于是人们将这十一起案子串联起来,终于确定,原来竟都是一人所为,于是他们开始把这位神偷称为弯月。”
“不只这样,这位神偷弯月身手极其了得,连续十一起案子,竟无人见过他一眼,除了一枚弯月痕迹,现场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
“而且这些被偷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的,不是通过非正当手段发的家,就是各地一霸,欺压百姓,无恶不作”
“还有还有,那些打劫来的钱财,弯月一分都没有自己留下,全部分给了流民和穷人。”
白面书生越说越激动,白色也变得红润起来,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
“正是,弯月真乃当世奇侠。”走镖汉子十分赞同。
“可是,我们觉得他是奇侠又能怎样,我们说了又不算,官府不是还是发了海捕文书,要抓弯月大侠归案。”络腮胡子小声嘟囔着。
露天面馆的诸位听了这话,都如那被捏住脖子的大鹅,叫不出声了。
“不过还好朝廷派来抓弯月的人不是当朝名捕。”闹市里,不知谁喃喃的说了这一句。
面铺众人沉浸在各自心事之中,无人注意身侧的大路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而过。
子时,白日里再热闹的商镇此时也变得静寂无声。
今天是个好天气,星星出奇的亮,沈关关静坐在一处屋檐上,抬头遥望着夜空,微风轻拂,她很享受此刻的静谧安宁。
不过,时间到了,该干正事了。
她调查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此地的县令一直在与土匪勾结的证据。
本地县令姓陈,已过不惑之年,却没有个不惑的样子,勾结匪类,将商队信息提供给土匪,待商队离开此地,土匪们就会偷偷跟在后面,待行至一定距离后,就立即动手,杀人越货。
陈县令以此方式收敛了大量钱财。
今天,她就会帮这位黑心县令把这些钱都吐出来。
穿过县衙正堂,来到后院,为内眷宅院,是县令一家的住所,但他们几乎没在这里住过,而是住在十里街的大宅院里。
但是今天,他们一家老小都住在那逼仄的内眷宅院,据说是因为来了个京城的大官。
如此,倒是给沈关关行了方便,十里街,县令的诺大的宅院里如今静悄悄的,护卫也因主人
不在变得松懈,本来就如探囊取物的行动此刻更加容易。
如此没有挑战性的事,令沈关关甚感无聊,安置好财物后,她潜进了县衙,轻松地摸进了陈县令的房间。
她刻意推倒了桌上的烛台,弄出了些动静,奈何这县令睡的如此深沉,没被吵醒。
沈关关皱起眉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倒挂在房梁上,撩开床幔,伸手推动了几下床上之人。
陈县令睡得很香,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蚊虫一直在附近徘徊,扰人清梦,他想这县衙果然不是人睡的地方,待明天送走那尊大佛,他要立刻搬回府去。
他抬手煽动几下空气,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谁料,这蚊虫竟然力气如此大,将他撞得来回摇动,他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他倒要看看是何方鬼怪在此作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目只见一白衣女鬼倒悬于梁上,县令终于清醒,冷汗瞬间冒出。
“鬼啊!来人,快来人!啊……”声音戛然而止,他竟被吓昏了。
沈关关顽皮一笑,欣赏着陈县令大受惊吓的样子,看着他被吓晕过去,这才满意的从房梁上荡了下来,在护卫闻声赶来前,顺着窗户钻出去离开了。
县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