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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江聆,“江姐,我昨晚上好像在游轮上看到你了。”

江聆呆住不动。

付楚媚“哈?”了一声,看向江聆,再看向门外的他,仿佛在说,你在讲哪门子的鬼话?

“不是,我当时没怎么看清楚,但是她穿的裙子跟江姐的一模一样,脸也很像,发型也像。”

巧不巧。

江聆本打算上班前再换工作服,就被他看见了。

她早该预想到,昨晚上经过赌牌室,在人流那么密集的娱乐区跟那些人耗了那么长的时间,难免会有酒店的工作人员注意到她。

江聆只愣了两三秒,语气自然地说道:“你看错了吧,我昨晚发烧在家里躺了一晚上,怎么可能去游轮,况且我已经请了假,不是工作人员也上不了游轮啊。我这条裙子款式也很普通。”

听她这么一解释,有理有据,也不好不相信。

他捏着下巴,慢步从门框景中越过,一边走,一边说:“那应该是我看错了。肯定晕船晕的。”

付楚媚笑,“人家那是巨型游轮,还晕船,傻子。”

江聆心中庆幸,还好他信了她的话。

付楚媚:“别理他,他眼神不好使,脑子也不好。”

江聆:“嗯。”

————

平静的加班生活持续了五六日,江聆的感冒已经好了七八,偶尔吹风,她还会轻轻咳嗽两声,除此而外再没有别的不适症状。

日子依旧是忙碌的工作日占多。铺床单,叠餐巾,被客人骂,被经理揩油。趴在小小工作间的桌上午休,吹老旧的风扇,吃食堂十块钱的工作餐。

赚五千块的工资,干九九六的累活。

日复一日,两点一线。

就在江聆以为自己偶尔崩盘,时常幻想的生活已经重归平静乏味之时。

一个她数日前犯下的过错,不期然间,大张旗鼓地又找上了她。

午后一点,人流穿行最多的时刻。

顶楼的总统套房的门大大敞开着。

吴捧月一身红裙,扇过巴掌的手指垂在腿边,指尖隐隐发麻。

她手腕使的力道太大,江聆的左耳甚至嗡嗡地耳鸣了一小会儿,才复归正常。然后,脸上很快火辣辣地痛起来,密针扎过似的。

江聆没有偏回脸,任头发凌乱,因为那样做的下场很可能是再被扇一次。

她垂着眼帘,看着地板上破碎的酒杯,鲜红的酒液铺了一地,像一池艳丽的红血。

她不禁想,为什么吴捧月会知道船上的事?

下巴被她尖锐的指甲掐住,掰了回去。

吴捧月说了很多脏到难以复述的话,鸡,小三,婊。

可以想见,她和傅妄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啊。她喜欢他,喜欢到眼里一粒沙子都容不下。

那傅妄呢?

听他们传闻,他对她也很温柔,宠她宠得像小公主。如若不然,娇蛮任性的大小姐也不会迷上他不是吗?

江聆盯着她精致妆容下扭曲的眉眼,莫名地麻木,没什么情绪。等她说完一通话,喷了她一脸口水后,江聆才虚声回答,“抱歉,吴小姐。”

“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如果我在工作上有什么失误您可以反应,批评,但在这之外的工作是属于我私人生活的范畴。”

“我就是个普通的**,傅先生对我也只是一夜情缘而已,您实在不用把我放在心上。也不用因为那些事影响心情,牵连到我的正职工作。”

话音落下。

江聆突然想到,这件事也许就是傅妄告诉吴捧月的?

除了他,又还有谁既知情游轮上的事,又知道她的工作单位和姓名呢?

他对吴捧月是怎样说的,才会让她用尽脏话来侮辱她?无论她怎么澄清解释,她也不信。

兴许说她主动爬他的床,勾引他。

那时说什么两不相干,再也不见,傅妄的报复心根本一点没消。

可惜,江聆并不像他想象的脆弱,会把自尊,骨气和名声看得那么重。

既然撇不干净,那就不撇了。只要有能下去的台阶,哪怕脚底踩上淤泥,半身都陷进去,一辈子洗不干净,她也没什么好惧怕。

吴捧月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迅速。

不过,吴捧月并不打算一码归一码,就这样轻松放过江聆。

外面发生的私事,确实扯不到江聆在酒店的工作。但这家酒店的所属人和吴家是生意伙伴。开除一个酒店的普通职员罢了,对吴捧月来说,轻而易举。

“你的私事牵扯不到酒店的工作没错。”

“可开除你,也只是我一句话的功夫而已,我不需要给你们老板一个理由,我只需要报名字就可以了。”

看着江聆终于惨白失色的脸,吴捧月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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