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在她耳边念叨了半天。
就见连翘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金叔,”沈云鸢背着夜三道:“你之所以背叛宁安王府,是为了你那被威远侯接走的小妾和儿子吧?”
夜三抬头看向背对自己的沈云鸢,在他还在夜影中的时候,就听闻这位宁安王府的二小姐是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狂妄之人,可今日一见,他满心疑虑,这位二小姐以前莫不是装的?倘若真如此,须得尽快告知四殿下才是。
沈云鸢面对他,居高临下,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眼底却露出一股阴寒:“金叔,其实这些年宁安王府待你不薄,你又是我父王最信任的人。自古忠仆不侍二主,您觉得为了一个小妾和她那私生子,就背叛宁安王府,值得吗?”
“……”
“还是说,吃里扒外能让您赚得更多?”
前世,沈云鸢在知晓是韩金给威远侯通风报信才导致宁安王府其他人惨死的时候,也曾当面只问过韩靖轩,要杀了韩金报仇。可威远侯出面保下他。
为了弥补自己,韩靖轩许她天下至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后位。
可最终,大梦一场。
她失去了所有。
沈志洲问夜三:“你还是不打算开口吗?”
“若老奴开口,王爷便能放我一马吗?”夜三学着韩金的声调说话。
“要是金叔愿意说出府中其他安插的探子,并且继续与威远侯传递一些消息,”沈云鸢道,“我沈云鸢对天起誓,必会保你一家三口平安无事。”
夜三抬头,看向那位王府的主人道:“二小姐这样说,王爷肯同意吗?”
岂料沈志洲思酌了一会儿道:“鸢儿之言,便是本王之允诺。”
夜三不太明白沈云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按照他从前对这位二小姐的认知,现在肯定会杀了自己这个假‘韩金’,以及他的妻儿。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不惜暴露身份也要逃出去的准备,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在沈云鸢的操纵下,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沈云鸢提醒沈志洲道:“父王,待会儿救了人就送到乡下那处庄子吧。”
“好。”
夜三被人带了下去,书房里只剩下父女二人。
沈志洲带着一脸的疑问看着沈云鸢平静的眼眸问:“鸢儿,你老实告诉父王,你还是喜欢四殿下吗?”
沈云鸢轻笑一声:“父王,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这并不影响我们宁安王府以后的选择,因为这桩御赐的婚事,注定不会成。”
沈志洲继续追问道:“当真放得下?”
前世的鸩酒喝大火闪现,沈云鸢茫茫然道:“常言道‘十年生死两茫茫’,我看这世间除了男女情爱外,也有很多值得我去追求和守护的东西。父王,您说对吗?”
沈志洲看着如今的沈云鸢,满心欢喜,连连点头:“鸢儿经此一病后,能有如此醒悟,父王深感欣慰。”
沈志洲内心深处对着韩林欣道:“长公主殿下,鸢儿如今很好。您泉下有知,定会喜欢她如今的样子。”
从书房出来后,沈云鸢刚回回自己的小院,连翘就递上一块令牌:“小姐,只找到这个。”
沈云鸢嘴角上扬,起身直接去找韩金。
门口有两名侍卫守着。
夜三躺在床上还在想事情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
“谁啊?”
打开门,他怔住了:“二、二小姐……”
沈云鸢独自一人,越过他径直走进。
“不知二小姐这么晚来找老奴,可是老奴的妻儿已经救下?”夜三回想起之前书房的对话,应对道。
沈云鸢冷笑着拿出自己的绣帕,将其平放在桌上展开。
小小的令牌上,画着一轮弯月,弯月底下,刻着一个‘三’字,令夜三浑身战栗。
沈云鸢前世见了夜莺无数次,自然见过这枚属于夜影的令牌。
“二小姐给老奴看这个做什么?”夜三强颜欢笑。
“连翘在你房间搜到的,”沈云鸢将令牌推至他眼前,一改和善的态度,双目一闭,再睁,便是一双如老鹰般锐利的眼眸:“父王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我不希望他牵入其中。四殿下既然能悄无声息夜探我们宁安王府,区区李代桃僵这种事,又怎会难的住他?”
夜三一脸惊愕:“……”
他未想到沈云鸢此人的心思,竟有如此之深!
“回去给你主子带个话,就说谢谢他送的白玉凤簪。”沈云鸢起身,走到门外时又停下脚步,勾唇浅笑道:“殿下身边那位叫夜莺的姑娘还好吧?”
不等夜三回话,沈云鸢又让连翘将一个包袱扔给他:“这是殿下借我的,替我还给他吧。”
***
寅时三刻,魏阳王府书房。
韩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