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紧成拳,他忿忿不平的想着,定然是宿玉害怕自己来了后,分了他的宠爱,才不愿帮自己,但眼下还需借助他,不宜撕破脸。
闻瑾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那我明日在来看望哥哥。”
眼下,那女子不在,那他便明日来,到时候宿玉也拦不住,闻瑾对自己很有自信,那人都愿意帮宿玉赎身,在与自己相处过后,她必然也会愿意给自己赎身。
他自信,自己不比宿玉差。
宿玉始终冷眼旁观,心中生不起半分波澜,闻瑾有没有这个能力,纪衣容又愿意为谁赎身都与他无关。
——
次日,纪衣容如约而至,只是她身后除了见冬还跟了一人。
那人身着小厮服,一路安分守己不多言,是个懂事的。
对于装温柔一事,宿玉已得心应手,一见纪衣容,他自然温和一笑,如沐春风,语调绵长,“衣容,你来了。”
“阿玉。”纪衣容应一声,又指着多出来的那人,“我怕你一人多有不便,便给你安排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个机灵的,立马跪到宿玉前,“奴竹青愿为主子鞍前马后。”
是怕他不便还是监视他?
宿玉依然在笑,且笑的越发灿烂,“多谢衣容。”
只是眼底的冰冷渐深。
“阿玉,不必如此客气。”纪衣容全然不知,自己的一片好意已被眼前人误解。
今日依然同昨日那般,两人除了刚开始的交流,便再无言。
庭院中两人都在各自看书,二人容貌出众,自成一幅画,小小的庭院里,温情在流转,虽无言但也温馨。
只是这书还没看多久,闻瑾便如他所说那般来了,宿玉脸上不动声色,来的如此及时,看来这闻瑾是真的吃定纪衣容了。
闻瑾一进门便露出欣喜的模样朝宿玉奔来,“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说着话还抬手抹眼泪。
闻瑾角度找的极好,纪衣容正好能看到他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他甚是自信,他这副样子曾迷到了不知多少女子,这人也一定会为他倾倒。
宿玉冷漠的抽出了自己的手,两人昨天不是才见过吗。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闻瑾,既不拆他的台,也不去搭理他。
闻瑾还等着他搭话,好进行下一步计划呢,结果他就这么看着他,他眼中笑意如此碍眼,让闻瑾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一般。
闻瑾都擦了好半天眼泪了,实在流不出来了,他主动停下来,一副感激的模样看向纪衣容,“多谢纪小姐帮哥哥赎身。”
“我可没有弟弟。”宿玉浅笑着说了一句。
他本不想管闻瑾想要如何引诱纪衣容,但这人动不动就叫他哥哥,还真是让人忍不住讨厌。
闻瑾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他可怜巴巴的看着宿玉,话却是说给站在旁边的纪衣容听的,“哥哥,你不能离开春风楼就忘了我,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风雨同舟共患难,你忘了吗?”
不得不说,宿玉都有几分佩服起闻瑾来了,毕竟如此不要脸的话,换他来说,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两人的关系虽未放到明面上,但楼中人都知,两人不合,更准确的说是闻瑾单方面看不惯他,如今为了一个女子,他叫起哥哥来倒是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宿玉笑意未达眼底,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闻瑾到底是有些难堪的,被曾经看不惯的人如此看着,他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但为能从春风楼脱身,闻瑾咬着牙忍了。
春风楼中的男子赎身本就十分困难,更何况是风头正盛的花魁,可那日为宿玉赎身时,他偷偷看到,楼中爹爹不仅没有为难,反而卑躬屈膝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这人来头一定不一般。
想到此,闻瑾越发后悔当日的决定来,若那日他没有推辞,现在被赎身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闻瑾惨白着脸,求救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纪衣容,“纪小姐……”
俨然一副希望纪衣容为他主持公道的可怜模样。
“这,”纪衣容看了看淡笑着的宿玉,又看看可怜兮兮的闻瑾,她默默往宿玉身边走了一步。
两人中,她与宿玉更熟络些,况且宿玉也算是她的人了,该向着谁,她还是拎的清的。
闻瑾眼中有几分错愕,以前他也从宿玉手中抢过人,但这还是第一次失败。
宿玉也有几分惊愕,他探究的目光打量着纪衣容,在面临选择时,他从来都是被放弃的那个,所以慢慢的他也习惯了。
大约是被他打量的太久,纪衣容有些不自在,她看向他,“怎么了?”
宿玉眼中的笑意真切了两分,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二人若无旁人在他眼前情深意切的画面,闻瑾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几分,看着纪衣容眼中的专注,他的征服欲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