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差的时候,请老爷放心,明日我便去安排,定让她们挑不出丁点差错。”
陈父满意地点点头,“夜深了,您老也早些休息吧。”
管家立在原地,唇角微动似乎还有话讲。
陈父:“还有什么事?”
“老爷还是回房休息吧。”管家望着那张书房小塌,上面只有一卷薄被。
“夫人回娘家几天,您就在这里睡了几天,不然今日也不会昏过去。”
“还是自己的身子骨最紧要。”
“总不能夫人愿意回来后还要照顾生病的老爷吧?”
最后的理由说动了陈父。这几次睡在这的确是不舒服。
“来人,换张床来。”
“不,我换张床睡。”
管家欣慰地以为陈父会回主卧,可拐着拐着陈父拐出了主院,走着走着竟然走到兰姨娘的院子前。
“进去通报一声。”
陈父连说三遍,守院门的下人才仿佛听清楚,好似不可置信地倒退着走,退着退着连滚带爬地跑进去通报给兰姨娘——
“老爷来了!!!”
被吵醒的兰姨娘还未睁开眼先一步捂住陈赢的耳朵,怒斥外面的下人,“来就来呗,这里是他家,愿意来哪就来哪!”
“老爷来我们院子了,姨娘,快开门吧。”
求求您了!我们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兰姨娘吓得瞌睡都没了,让嬷嬷看好陈赢,自己穿戴整齐后才出了门。
到外,果真见到陈父,险些被夜间咋起的凉意抽得一口气背过去。
“老、老、老、老爷?!”
“是我,怎么有些冷吗?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兰姨娘:衣服再多哪有被窝暖和?
“老爷来找妾身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问话间,陈父已经迈着大步进了院子。
兰姨娘小跑跟在后面,说完整句后,人都气喘吁吁的。
陈父点头:“当然是有要紧事。”
兰姨娘松了一口气,有事就好。
“天色已晚,你看我们是不是要赶紧休息呢?”
兰姨娘恨不得把刚才因为好奇而跑出来的自己一棍打死。
陈赢呢?天天起夜的你,怎么还不把你爹浇醒!
陈父歇在了兰姨娘的院子里,并在次日宣布打算扶正她,当陈家的夫人。
拿着书斋地契来寻陈岁的梁巧巧,差点当场给陈岁跪地磕了一个。
“父亲昨夜真、真……”
梁巧巧小心翼翼地点头随即又快速摇摇头。
“什么意思?”
昨夜府中闹出的动静很大,耳聪目明的梁巧巧自然也从睡梦中醒来,攀上墙头打算看看是什么热闹,结果看到自己娘亲和陈父进了一间房。
当即瞌睡都没了。
府中谁人不知陈父和兰姨娘之间的亲密只有当初一场意外。
如今看她娘亲一脸不情不愿,还有话本中夹着的地契,梁巧巧翻身上了屋顶。
“好巧啊。”
“好巧啊。”
“来看星星?”
“来看月亮?”
接二连三与屋顶上另一批人异口同声,于是在清凉的月色下,大家心中了然,都是同道中人。
“我这边?”
“那我这边?”
一左一右,齐齐低头掀开屋瓦,监视屋中的两人。
屋中,泾渭分明的两人。
陈父没客气,占了床,睡得昏天黑地,可怜的兰姨娘守着小塌,听着屋顶上闹着耗子,迷迷糊糊撑到了公鸡打鸣。
“你看我这两只眼,都青了一圈呢。”梁巧巧指着自己,让陈岁看证据。
陈岁比较在意屋顶上的另一伙人是谁。
“是李神医护卫队的几人。”梁巧巧提起这事满脸委屈,“岁岁你知道吗?他们一晚上换了四回班,回回不一样,而我就一个人,我就一个人!”
陈岁敷衍地点了点头,现在她越来越不明白黄老爷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了。
她本以为和离或者休书的事情会成为陈父陈母之间的催化剂,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从黄老爷子为人父的角度出发,结果只会是好的,也只能是好的。
可是,先提休书,再扶正妾室,种种都是让陈母生气的点。
黄老爷子为什么要让陈母生气呢?
陈岁想不通这一点。
“我也想不通。”梁巧巧叹了口气,想不通陈父和兰姨娘在演什么戏。
陈岁抬眸审视梁巧巧半晌,默默摇头。
从她转述的现场分析,这一次,兰姨娘事先是不知情的,从梁巧巧身上也打探不出什么消息。
“走吧。”陈岁拉起颓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