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之手浣洗衣物碍着谁了?
昨日遭遇杀手假死脱身的经历,都不及今日所受到的惊吓刺激深刻。
“子不教父之过!”
“让你爹出来见我!”
“我要扎他个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在李神医掏出毒针之前,黄天大恭敬且略带嫌弃地“请”陈赢再次离开院子,并让手下的兄弟严查每一处狗洞。
堵死!堵死!全部堵死!
回去的路上,陈赢满腹怨言,手上大力蹂''躏''着新沙包,“他凭什么扎我!”
圆安把沙包解救出来,“他没想扎你。”
陈赢叉着腰,气冲冲:“这是我家,凭什么我不能再进去!”
圆安:“今早陈夫人交代的事你是不是都忘干净了?”
“母、母亲交代了什么事?”意料之中,陈赢丝毫没记住,他歪了歪脑袋,随后双手捧着圆安的脸颊,纠正道:“咱俩好不容易是一个娘的了,你不能再称呼母亲为陈夫人!”
陈赢格外看重与圆安的缘分,一着急口音都说混了。
身侧传来几声轻笑。
是陈母一行人。
“赢哥儿说得对,你不能再称呼我陈夫人。”
见圆安一脸被抓包的窘迫,陈母蹲下身来,轻揉着他的脑袋,又改口道:“私下随便你怎么称呼吧。但有外人在场时,要和陈赢一样,唤我一声母亲,可以吗?”
至于那声“娘亲”,陈母不敢奢求。
陈赢近身上前,拍着胸脯保证,“母亲,这事您就交给我吧!我肯定看着圆安,不让他忘记!”
陈母抬起胳膊也在陈赢的脑门上抚摸了一把,颇为苦恼,“今日一早我亲口嘱咐的事,晌午未过,你就忘个一干二净,打扰了贵客清修,我还能把这事交给你吗?”
昨夜李神医遇刺,虽假死脱身,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背后之人未彻查清楚,短时间内,黄老爷子不敢再把人安置在他名下的庄子内。
安置在其它处也不安心,思来想去唯有他女婿家。
陈家所处的宅院,除非圣上下旨抄家,旁人是连巷口都闯不进去的。
黄老爷子的决定,陈母自然是无异议的。
“心疼”陈父昨夜醉酒,不忍打扰他休息,陈母也未让下人把此事通报给陈父知晓。
为李神医安排好一处偏僻清静的院落,陈母又想到满宅院到处耍的陈赢,特意叮嘱不要往那处去。
谁知一个沙包径直朝那处飞了过去。
知晓李神医性情古怪,陈母连忙去“救人”。
陈母见两人无碍,松了口气,“李神医可有生你们的气?”
陈赢拖着腮认真地想了想,肯定地摇头。
这一摇头,直接摇散了圆安的思绪,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记忆。他清楚地记得,若非有黄天大和其他护卫拦着,他和陈赢都不一定能竖着走出院门。
陈赢眨巴着眼又想了想,“那老头好像生父亲的气……很气很气的那种生气!”
“……”
圆安蓦然有一种认清现实的无力感。
“那没事。”陈母说得轻松,“你们接着耍去吧。”
“好耶!”
“阿嚏!”
大殿门前,刚要抬脚跨出门槛的陈父无由地打了个喷嚏,身形踉跄两下,撞上前面停留的张大人。
陈父连忙表示歉意,见张大人皱着眉头望着远处空荡荡的宫道出神,“张大人?张柏?张木头?”
“为何直呼我诨名?”张大人回神质问。
“……你这倒听见了。”陈父歇了心思微微拱手,一甩袖直接告辞。
张大人摇了摇头,目光再次望向那毫无一人的宫道上。
方才他看到了睿王的身影。
昨夜霍父见李神医遇刺,希望破灭后的他发泄似的与未来得及撤退的杀手拼杀。霍父受伤,杀手同样负伤逃离。
刑部官员在探查血迹踪迹时,发现血迹消失在睿王府附近。
而陈父之前又与睿王来往密切,张柏不得不疑心是陈父因为当初霍陈两家退亲时的流言蜚语,利用李神医出了一口恶气。
睿王未在宫中停留过久,求了一道任命的旨意回府交给了自家儿子。
“多谢父王。”
睿王背在身后的一只手微微紧攥,“你我父子不用这般客气。”
“我身体还有些不舒服……”
睿王截了话头,关心道∶“不舒服就先房休息吧。”
萧百策顶着一张惨白的脸,转身离去。
回房后,屏退伺候的下人,身边只留下崔甘。
萧百策揭开脸上的□□,露出霍曜的原面容。
“李神医真死了?”
“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