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也是为了省事,往上蹿了蹿,坐在了墙头上,道:“三日后,便是程心安和霍晗的大婚之日,母亲也收到请柬,你会去吗?”
“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凑什么热闹?”陈岁随口说道,她是一点都不想参加那对渣男贱女的婚礼,谁料,梁巧巧的下一句话让她僵在了原地。
“你不是都定亲了,去了也没事的……”梁巧巧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你给我下来,然后——细细说来。”
陈岁的语气比头顶的月亮还要寒凉,梁巧巧不敢一走了之,也不敢跳下墙头与她面对面。
最终,还是在墙头上,把陈黄两家定亲如实相告,包括自己做妾的事情。
“呵呵,今晚的月亮真亮啊……”梁巧巧打着哈哈,月亮的确很亮,把陈岁黑如锅底的脸色看得是一清二楚,她跨在墙头另一侧的脚已经在摸索着后退,找准时机后立即消失在墙头上。
陈岁原地呆愣许久才恍若回神,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想冲出去向陈父陈母讨个说法,可理智告诉她不要这么做。
“咕~咕~”
窗台下被惊扰的鸽子在不安地叫唤着,陈岁思忖片刻有了主意。
稍末,在夜色的掩盖下,一只肥嘟嘟的信鸽飞离了陈府。
那日圆安一走,陈赢哭得凶残,奈何无人搭理他,随后又怕陈父发现他绞尽脑汁保住的鸽子,秉着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便把它“藏”在陈岁这里。
没想到现在还能派上用场。
“咕~咕~”
鸽子熟门熟路落在某处院落中的窗柩上,这里,也有位未眠人。
听到动静的那一刻,萧百策心头微动,张开手心静等鸽子落下休憩。
入手是沉重的份量,验证了他的猜测,黯淡的眸中仿佛有了光亮,又好似流星转瞬即逝。
月光下,萧百策摸索到鸽腿上的信筒,动作微顿,眉睫轻颤着按照记忆中的特殊手法取出密信,手指间轻碾着,却久久不打开。
“是留在陈家的信鸽,我离开时偷偷交代过陈赢把鸽子藏在女施主的院中,想来是那位女施主有事要与你说。”起夜的圆安在其身后说得肯定。
见萧百策久久不回应,圆安再次开口,“需要我读给你听吗?”
“你才识得多少字?”萧百策轻笑道。
圆安并未不恼,哪怕他已经识得经书上所有的字眼,此时此刻也未与他争论,只道:“我医不好你,也救不了你,至少可以做你的眼睛。”
闻言,萧百策抚上自己的双眸,如今那双桃花眼一片虚无。
“小师傅不必内疚,是我自己选的路。用一双眼换几天生机,了我心结,已是苍天怜我。”
他的身躯破败不堪到如此境地,体内的蛊虫早已心满意足地彻底沉睡。
这几日,他已安排好了所有人的结局,也安排了自己的身后事,唯独陈岁……
一时间,夜又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弦月西挂,萧百策才再次开口——
“小师傅,你还在吗?”
“在的。”
“请帮我念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