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飞信鸽(2 / 3)

陈赢神秘兮兮地抱着瓦罐一路快跑,对院中下人的劝阻全然无视。

正在打坐的圆安听到吵闹声出门查看,只见陈赢快速跑动的残影犹如一阵狂风扑面而来,蓦然,怀中有了份量,紧接着耳边传来陈赢焦急的吼声——“抱紧!”

“?”圆安下意识收紧怀中的瓦罐,还未反应过来时又被陈赢扯着后领拽进了屋中,力气之大速度之快直接让他头顶的书童帽因惯力从眼前坠落。

“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来!”陈赢朝“追捕”他的下人怒吼了一声,吼完之后直接关上门上了栓,顾不得喘口气缓缓,又把瓦罐抱了回来,掀开盖子往里面瞅了一眼,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心中仿佛放下一块大石头。

而整个过程,圆安脸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好似早已习惯。

他摸了摸头顶,找出一顶新的帽子重新带上,遮盖住及耳的短发,随后又为陈赢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虽说是茶,但其实就是白水。

因为陈赢喝不惯茶水的味道,而又喜欢腻着年岁相似的圆安,所以日间,他屋中的茶水也换成了白水。

陈赢一口喝尽,又十分舒坦地感叹一声,“啊~”

“里面装的什么?”圆安开口问起,刚才他抱着瓦罐时,好像听到瓦罐内传来类似敲击的微弱声响

闻言,陈赢立刻变得紧张兮兮,“我给你看,但你不能说出去,我们拉勾!”

边说着,伸出一根小拇指,十分郑重地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人谁小狗!”

望着那根小拇指,以及莫名背负的“诅咒”及“同党”的身份,圆安觉得瓦罐里的东西,不看也罢。

他向来不是执拗之人。

可陈赢是啊!

“不拉钩了还不行吗?你看一眼么,看看吧……”

于是当圆安自顾去打坐不再理会他和瓦罐,陈赢抱着瓦罐蹲在他的面前,掀开盖子,态度极其强硬,“把眼睁开给我看!”

为了耳边能够清静些,圆安睁开双眸瞥了一眼,怔了怔才道:“早些时候,陈大人吩咐过要把府中的鸽子全部赶走,你为何还留了一只?”

陈赢龇牙一笑,“鸽子那么多,少赶一只爹爹又看不出来。”

说完,他开心地在鸽子头顶画着圈圈玩乐,无辜遭受一切的圆安却十分忧心——重点是陈大人能不能看出来吗?重点是这只鸽子是睿王府的……

如今之际,他只希望睿王府那边就当这只鸽子早登极乐了吧。

于是,圆安默默地在心里念起往生咒。

陈赢和鸽子玩得起劲儿,一个喂得喜乐,一个吃得欢快,除了偶尔有几声傻乐,圆安也算得了几分清净。

正当他准备继续打坐入定的时候,院中的脚步声又乱了起来。

侧耳倾听半刻,随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瞅了一眼丝毫未察觉危险降临的陈赢,认命般叹了口气,起身开门。

吱啦一声,门被打开一道缝。

门外,陈岁抬手扣门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尴尬过后,那只手顺势落在圆安刚戴好的帽子上,揉了几把,很是满意手掌心下的触感,她面上带着笑略过圆安径直入了屋。

“关门。”

陈岁一声吩咐,断绝了院中下人看热闹的心思,同时,也提醒了里间玩乐的陈赢。

只见帷幔后面慌里慌张地露出一个头,看清来人面容后猛然间瞪大了双眼,然后迅速缩了回去,再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圆安摸了摸鼻子,什么都没参与的他此刻也有些心虚,余光瞥见桌面上的茶盏,连忙倒上一杯茶,“咳咳”两声吸引陈岁的注意,“陈大姑娘,请用茶。”

陈岁本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修身养性”,听到下人通报说陈赢抱着瓦罐在府中乱窜,还不让人近身,担心他吃坏肚子这才一路寻过来。

方才听到里间的动静以及桌角旁的尾羽,眼下也有心情抿口茶水润润嗓子了,只是身为“同党”的圆安所倒的茶水太没有诚意了。

“父亲虽表明不再与睿王府来往,但也不至于苛待你至此吧?可是下人倦怠了?”

“?”圆安还在担忧里间鸡飞狗跳的陈赢会不会找他秋后算账,猛然间听到陈岁的发问有些反应不及,垂眸间瞥见她手间的茶盏,恍若回神。

他方才请陈岁喝茶,但他这里只有白水……

阿弥陀佛……

圆安立刻转移话题道:“陈大人为何要赶走府中的鸽子?您可知其中内情?”

陈岁摇了摇头,“今日父亲下朝归来后,官袍尚未退去便吩咐下人们把府中鸽子都赶走,我担忧那几只信鸽被误伤,便循迹找去,却见父亲卸掉了鸽子腿上的信筒,一一放飞了。”

“我也问他原因,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让我在家修身养性,除非必要,不用出门。”

说话间陈岁用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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