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三甲早已习惯徒弟对他的冷嘲热讽,满意地整理自己的新衣,“东家都说只喝素的,我还不能穿得花点吗?再说了,新衣服穿穿才知道合不合身?万一不合身,丢人丢到人家姑娘面前,可丢大发了。”
见李初五还想多言,忙一句话堵死他,“我是你师父,你管我呢?”
李初五心噎无比,屈膝用力一蹬,向远方划去,把所有的怨气在冰场上释放。
许久,才慢慢减缓速度,转身之际,依稀见得入口有个人影。
李初五叹了口气,慢慢划过去,想着又是哪个不省心的,却不曾想是方骐骏。
“方名手?”
李初五和他私下并不熟稔,直呼姓名却又太过陌生,想来想去还是随着其他队员一起称呼他“名手”恰当。
方骐骏见他颈间薄汗,便知他在这里训练已久,“东家都开口让我们休息两日,何必把自己逼得太紧?”
李初五擦了把汗,垂着头盯着冰面上模糊的倒影,“天赋不好,后天再不努力,就不配吃这碗饭。”
天赋不好如他,后天不努力的是十五,想到这,他抬眸偷看了眼方骐骏,有天赋又努力的,便是他了。
方骐骏也只是想了个话头,以便不相熟两人减少面对面的尴尬,并不是真要和李初五讨论天赋和努力的话题。
他轻咳一声,说起正事,“我听闻他们说你廿八不去喝酒?”
李初五点头默认。
方骐骏:“平日里不和他们一起聚聚也就算了,可这次,是东家亲自宴请,目的是为了让大家重振旗鼓。”
“我知道你是想多点时间训练,可到了赛场上,主要是靠队友间的亲密合作,而这种关系,离不开冰场外和他们每一次的插科打诨。”
见李初五一脸抗拒之色,方骐骏无奈道:“说得简单点,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哪有大家往东蹦,你往西边跳的道理?”
话罢,他拍了拍李初五的肩膀,留他一个人慢慢想通。
不远处,有人一直等侯着方骐骏,也听到他对李初五所说的话。
“你怎么想起来开导他了?不怕他想通后联合其他人跟你对着干,代替你的位置?”
“大哥,他不是这种人。”
被称呼为大哥的方大军挠了挠头,一派憨厚之相,和方骐骏的俊秀可谓是各随各爹各找各妈,过去的经历让他多了份忧患,“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他实力虽不比你,可也是个威胁……”
方骐骏摇头一笑,抬起胳膊搭上方大军的肩膀,岔开话题,“干娘今日煲了老鸭汤,我们可有口福了。”
“唉,说正事呢,怎么提起吃的了...你说我们要不要买点炊饼配着吃啊……”
两人身影渐行渐远,李初五也换下冰靴离开,殊不知在他走后,一鬼鬼祟祟的人影也悄无声息地离去。
华灯初上,酒楼中人声鼎沸,与程心安私会过后的霍晗从大堂走过,有相熟的食客也听闻坊间传言,提前恭喜着霍晗得偿所愿。
霍晗脚步微顿,抱拳笑着回礼,垂下的眸底却无半点温情。
顺着小二的指引,来到事先准备好的包间,里面早已有人等候,正是之前大力挫败黄天和球队的两人。
对方一人搂着一美人,喝完美人亲口喂的酒后,调侃起霍晗与程心安好事将近,“这世间难得霍公子这般钟情的男人了。”
霍晗笑笑不语,正举杯相碰时,收到安插在黄天和球队中内应传来的消息。
“黄天和特意挑青鸾姑娘的挂牌日凑成个好事成双?却只许喝酒不许碰女人?哈哈哈……”他摇头取笑,把这事说给其他二人听。
二人皆贬低道:“黄毛小子,不足为据。”
黄天和也曾找过他们,面对诱惑也曾动摇过,可如今一比较,还是霍晗的为人处世更合他们胃口。
两人耻笑一番后琢磨起另一件事,“说起青鸾姑娘早有耳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材姿色更是一绝,想必她的身价也不低,我们二人仰慕许久,不知霍公子可有法子拿下?”
霍晗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讽刺的笑,他面前的两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劣根性,正是如此,才更容易成为他手中锋利的刀。
“一个女人而已。”他放下酒盏,开出自己的条件,“廿八的确是个好日子,二位交友甚多,若有友人相助,在那日断了方骐骏的胳膊或腿……”
方骐骏无疑是黄天和队伍中最有实力和名望的名手,他试图拉拢,可惜对方油盐不进。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毁掉。
他手上已有方骐骏“罪臣之子”的证据,毁掉一个人甚至整个球队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但那还不够。
在那之前,方骐骏要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