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梁巧巧只能点头应下,往外走时与快步走进来的黄天和正好相遇。
黄天和颔首致礼,下意识瞥了一眼她怀里的东西,微微一愣,来到陈岁面前,恨铁不成钢地念叨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看话本?”
未走远的梁巧巧把这话听个正着,莫名心虚的她连忙抱紧怀里的东西,加快脚步离去。
陈岁并未解释,转而问起黄天和火大的原因。
见陈岁一副淡然无知的模样,黄天和哑火了。
若真把外面的传闻讲给表妹听,表妹会很伤心吧……
“表哥?表哥?”
一连几声,黄天和的魂才被叫回来,他抹了把脸,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理由。
“还不是外面的人赌我的球队赢不了霍晗的球队……”
咦?黄天和心中暗暗唾骂自己,怎么还是提起了霍晗那个负心汉!
“球队怎么了?”
听陈岁只关心球队,没问起霍晗,黄天和松了口气,顺势把困扰自己的问题讲了出来,言语中还带了些请教的意味,“球队的人风言风语听多了,便当了真,现在一个个的,一点精神也没有,恨不得上场就投降。”
还有一个原因,黄天和没有明说,那就是霍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个出色的苗子,行事狠辣,前几次所谓的友谊赛,他的球队可被虐惨了,所以现在才会对比赛心生胆怯。
最严重的是,用钱也建立不了他们的信心,所以他才会宴请他人寻找别的门路。
诚然,这路也被自己堵死了。
可陈岁还真给出了建议,“钱不行的话,只能用女人试一试了。”
“你当我没试过吗?关键那两人油盐不进啊!”黄天和直接把郁闷写在了脸上,遇到好苗子的第一件事,他做的便是挖墙角,呸、是重金礼聘,可在那两人身上行不通!
“什么两人?”陈岁纳闷问起,黄天和才意识到自己说窜了话,“呃……表妹说的‘试一试’是什么意思?”
陈岁摩挲着茶盏,沉思道:“球员在赛场上卖力拼搏,有几人是为了梦想,但更多的是为了钱权色三样。”
“你不会缺他们的钱,他们也碰不到权,如今也只剩下一样可以利用。”
黄天和抬头望着半空,认真思考着,“给他们每人安排个女人也不是不行,可那更容易消耗他们的体力……”
陈岁一噎,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回桌面上,嘲讽道:“赛场上,他们也每人一个球吗?”
“那、那……”那也不能就找一个女人吧。
这话黄天和不敢说出声,可陈岁见他双耳赤红,也知他在想什么不能描述的东西,没好气地解释道:“你可以带他们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请几个清倌作陪,把他们的男子气概、脸子面子里里外外都吹上天,比赛的时候,再请那群姑娘去观看,看谁还敢在赛场上露怯!”
“哦哦哦!”黄天和恍然大悟,抬手搓着红得发烫的耳垂,傻呵呵地赔笑。
那副好似地主家傻儿子的模样,让人根本没眼看。
陈岁又叮嘱道:“你可多注意,莫要有心之人趁势把你的队员拐了去。”
“放心放心。”黄天和心中已有成算,此事还要回去和老太爷报备,不然花酒一喝,拐杖一舞,下半辈子,他只能躺在床上了。
事不宜迟,黄天和没再多留,直到回到黄府说服老爷子相信他去喝花酒的良苦用心后,才想起他去陈家真正的目的。
郁闷得他当场抱着梁柱哐哐撞了两下,惊得老太爷以为他是乐疯了,直接挥舞起拐杖……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黄天和走后没多久,采青便把他来此的缘由打探的清清楚楚。
陈岁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原因。
“伤者如何?”
“并无报官的意思,拿了表少爷的钱,正乐着呢。”
陈岁放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派个人跟着表少爷,见他心情不错时,再把此事透露给他。”
是了,外面夸赞霍程两人天生一对骂陈岁是爱情的第三者传言,背后推手正是第三者本人。
“姑娘,看样子,事情正朝着您预料中的走势发展。”话虽如此,可采篱并不认同此种做法,“虽然老爷夫人也默许了,可终究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采青倒一如既往地支持,“就算外面传得再广,心里门清的人也知道是咱姑娘委屈,何必把那些墙头草的话放在心上。”
采篱说不过,悻悻然闭上了嘴。
采青又跃跃欲试地问起,“姑娘,您说还有重饵,现在到下饵的时机吗?”
陈岁浅浅一笑,翻看着那本花名册,直到最后一页,“现在还只是开胃小菜,去,把这消息传给程心安,让她高兴高兴。”
捧得越高,才能摔得越惨。
现在有多高兴,在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