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气入体(1 / 3)

“牛施主,到了,应该就是这里。”

可恶扛着锄头,指着某处坟堆,上前拨开了被杂草掩盖的墓碑,看到上面的刻字,暗暗点头,他没记错地方。

“阿弥陀佛。”

可以此时也终于想通萧百策来此的目的,他还未放弃寻找当年的贼人。

把当年的旧事重新拾起,对金鸣寺的名声百害无一利。

可以本打算找什么理由阻止,后一想,萧百策是隐瞒身份来此,想必也是存了不让睿王妃再次暴露在世人眼中的心思。

心中一算计,还是从了他稳妥。

他把带来的香烛金箔一一摆好,点燃,随后盘腿坐下,阖起双眸念起往生咒。

一旁的可恶不知道可以心中辗转的愁绪,收拾完杂草,也紧随其后盘腿而坐,念起经文。

伴随着庄严肃穆的经文声,萧百策感觉到,心底那股突如其来的莫名躁动也减轻了许多。

他抬眼望去,到处是错落的小土丘,经由风吹日晒雨打,已和普通的土堆没什么区别,只有墓前立着的石碑证明这里埋葬着人的尸骨。

一路走来,墓碑上的碑文大多以李为首,他不明白,悟明一个和尚,怎么会葬在了这里?

“他不应该火葬,把骨灰放置在灵塔中吗?”萧百策问了出来,昨日只计较着帕子的事,未曾仔细打听悟明的过往。

可以住持默念完经文,睁开了眼睛,垂首低喃着,“尘缘未了,如何入塔?”

“悟明出家前姓李,这里正好有几十年前因为大旱饿死的李氏一族墓地,所以,我们就把他葬在了这里。”

可以也经历过那场大旱,他的尘缘也是在那时断的,“阿弥陀佛。”

蓦然,萧百策胸口一痛。

但是很短暂,短暂到他回忆不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

“牛施主,你怎么了?”念完经的可恶,注意到萧百策紧抓胸口的不适,猜测他是不是身体太虚弱了。

“你先歇一歇吧,刨坟的事,我来。”

萧百策并未推让,皱着眉头,往后撤了几步。

随着可恶一锄头一锄头挥舞下去,他清晰地感受到身体愈发燥热起来,胸膛内的心脏再也无法受他控制,“砰砰”乱跳。

他这是怎么了?

疼痛感愈来愈裂,不再像最开始那般只有一瞬间的感受。

萧百策捂着胸口慢慢弓起了身子,可以住持似乎还沉浸在往事中,并未发现他的异样,直到可恶挖到了棺材板,听到了撞击的声响。

“挖出来了!”

萧百策忍着痛感,强撑起精神,有关那个神秘女子身份的最重要线索就在眼前,他决不能在此时出错。

可恶在开棺前作了个揖,口中碎碎念着“师侄莫怪,师侄莫怪”,随后,才撬开了棺木。

随着一股扑鼻而来的酸腥味,萧百策感受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嘶咬着他。

他咬紧牙关,咽下嘴中的闷哼声,脚尖蹭着沙石土粒,向棺木走去。

棺木中的肉身已经化成了白骨,可恶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经文,随后,便把那条帕子拿了出来。

“牛施主,这个就是随悟明入葬的帕子。还好完损无缺。”

此时的萧百策,额间布满了汗滴,一脸不适的样子,却让可恶继续误以为他是被眼前的场景胆小骇破了胆,当下在心中微微鄙夷了一番。

萧百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接过那条帕子,确认了上面的绣花图案以及角落中少一点的“燕”字,“就是它!还劳两位……”

话还未说完,从未经受过的疼痛猛然间席卷了他的心脏,饶是萧百策的毅力再高,也不免从咬紧的牙关中发生煎熬的痛哼声。

“牛施主!”

随着可恶的惊叫,萧百策终是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昏厥过去,手中却依旧紧紧攥着那条帕子。

可以这才发觉萧百策的不适,连忙起身,探上了他的脉。

“脉象快速有力,气血翻涌,可观他外形,又不像是因为过于激动才晕厥的……”

可恶见可以也说不明白,当即弯下身子,把萧百策背了起来,“还是去找师叔祖安妥些。”

两人不再迟疑,一人背着,一人扶着,三步并两步,快速向寺院中奔去,徒留被撬了棺材板曝尸荒野的悟明。

可恶被萧百策的身量压趴地只能垂头看路,心底念咕了一句“真重”,又皱眉担忧起来,“师兄,我看牛施主的婆娘不是个好惹的,你说她万一怨上了咱们怎么办?明明是他的身体不好又胆小……”

可以倒没说什么,只道:“你可恶直接问问他娘子。”

这话听到可恶耳边,无疑是句风凉话,他停下了脚步,长长深吸了一口气,把背上有些滑落的萧百策往上颠了一颠。

趁着这个空挡,他稍稍抬起头,看一眼前面的路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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