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也听过,那是玉贺忱的心声,她以为她不围在玉贺忱的身边,玉贺忱也不会有所发现,但没想到玉贺忱居然会主动寻找自己。
一时间姚琦梦僵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自然也就忘了她下来之后还要预防些什么。
“姚二姑娘。”突然,一道陌生的男音传来,打破了此刻姚琦梦的思绪。
姚琦梦忍不住回头看去,就见那位何岑亦十分欢喜地跑到自己身侧,手中还拿着一枚木头簪子,虽说不值一文,而且雕琢手艺也一般,但至少能看的出那是何岑亦亲手所做的一份心意。
这时的姚琦梦才暗道晦气,她原以为经历之前那一番挫折,何岑亦必定会转变思路,今日之内怕是不会再有任何举动,但是没想到,终究是她高估了何岑亦,没想到何岑亦依旧按照原著套路所行动,为自己献上木簪。
原书就是这般,何岑亦先是示好李婉然,在所有人的面前给足了李婉然的面子,让姚琦梦心生不满,而后又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示好,送上自己用心准备的木簪,顺便告诉姚琦梦自己的计谋,只是为了帮姚琦梦整治李婉然而已。
如此一套举动下来,当真是掠获了曾经姚琦梦的心,只不过现在……姚琦梦神情骤变,原本知晓心上人惦念自己的欣喜此刻已当然无存。
“这位公子,本姑娘同你似乎并不相识。”姚琦梦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在不经意地退后一步,似乎在拉开彼此的距离。
明明是漫不经心地一个举动,但是却偏偏能让众人看出她后退的那一步中潜藏着恰到好处的嫌弃。
几乎是姚琦梦后退的那一瞬间,姚语便立刻挡在了姚琦梦的身前,杜绝何岑亦前进的脚步。
何岑亦也未曾料想会是这么一番光景,抬起的手以及手心中带着瑕疵的木簪就这么尴尬地悬在了空中,这一刻竟是落也不是,抬也不是。
但是何岑亦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接近姚琦梦的机会,他不死心地说着:“刚刚就在那茶楼上,我和姑娘有过一次短暂的视线交汇。”
终是让何岑亦想破了头,才找到了这么蹩脚的借口。
一时间明明是才子佳人的风流韵事,倒是因为简短的一番话语,变成了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穷酸书生,不顾颜面地巴结着人家商贾千金。
果真话一出口,少数围观的人笑了,不知此刻发生何事的人也纷纷将头转过来,不再关注诗词,反而看着眼前这位何岑亦的笑话。
说起来何岑亦在此次百花节埋线颇多,除了姚琦梦所在之处断了何岑亦营销出来的好名声外,在其他的贵女、百姓女甚至是芳语阁之中都是名声大噪,风头正盛。
“短暂的视线交汇,原来也算是有所交集的吗?”姚琦梦状似不解地询问着,但却是加重了那种尴尬场景。
这一次,还不等何岑亦想出什么方式回答之时,旁边围观的商贾女倒是看不下去,连连开口道:“姚二姑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位何岑亦何书生,可是刚刚二姑娘犀利点评之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不禁望向了声源处,连带着何岑亦投向那位商贾女的目光也带着些许希冀,似乎笃定姚琦梦的评价之语对他有利。
然那位商贾女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眼见吸引了众人目光,不禁直了直身子,十分刻意地清了清嗓音,一字不差地将姚琦梦刚刚所说的话全都复刻出来:“那个一看便是个不守规矩的,看似好拿捏,实则前来围观的每一个贵女都不放过,多做勾引谄媚之事,精明算计可全藏在眼下了。若是将他招来入赘,只怕灾祸连连。”
那一瞬间何岑亦身子一僵,全然没想过是这样一番评价。
而一侧看热闹的书生更是忍不住,直接大笑出声,毕竟他们平时最看不惯何岑亦那副高傲嘴脸,明明同他们是一类人,可偏偏却是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总做些见不得人的小人行径。
姚琦梦听了这话,忍不住对上了那位姑娘的眸子,一抹浅笑浮在嘴角,微微颔首之际,姑娘已然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还好她留了一手准备,否则还真不能将这何岑亦踩得这般彻底。
也正值那些嘲笑言论不绝于耳,何岑亦的脸色越发难看之际,姚琦梦这才做出一副恍然模样,忍不住轻声开口道:“原是这般,怪不得我对公子毫无印象,姚家家训莫要对第一眼觉察厌烦之人过多上心,还请公子莫怪。”
明明姚琦梦的每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在礼仪规范之下,可是内里的挖苦之意,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姚琦梦的视线滑过何岑亦紧握的双拳,以及那惨白的面容,她的心尖浮起些许嘲弄:不过是开场的开胃菜罢了,未来的天之骄子,怎么心胸会这般狭窄?
若非对于玉贺忱心声的半信半疑,她应当准备的比现在还要周全,不,应该是她要直接碾死这个所谓的主角,保护她姚家,更是护卫整个礼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