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如果再不多吃点,胎儿还怎么长。她现在输的有营养液,但是营养液抵不了饭。
“你现在不能久站久坐,不能劳累,觉得腰酸就要赶紧休息了,昨天出血,就是胎儿在抗议,你一定要注意,实在不行,就休学吧。”医生刚询问过她的情况,知道她在上学。
许听宁想都没想:“医生,我不能休学。”
她工作了两年才又重新考研,已经比别人落后很多了。
“我也读过研,边上边生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了……”医生顿了顿,“你挺着大肚子在学校,肯定也会有人议论你。”
研究生结婚的人大有人在,怀孕的却不多,他们院有个学姐就是一上研一就结婚生子,学业跟不上,论文写得一塌糊涂,导师气得直翻白眼,给她打电话,她在家奶孩子。老公是个甩手掌柜,答辩的前一天她还得给他做饭,发了高烧也不敢吃退烧药,怕影响喂奶,第二天晕晕乎乎站在台上。
答辩组老师们很同情她,给了她不过延期。
想想这些,许听宁赶紧给导师打了个电话,说自己生病了可能要请假一周。
她没敢说在保胎,怕老头直接抽过去。
老头一直对她很好,没嫌弃她的第一学历,经常还夸她,说她是小鸟后飞,也照样飞得很高。
这次也一样,跟她说实习的事不用急,下周换她师哥先去,等她彻底好了再回学校。
老头最后还没忘诗的事,问她那句“白果掌中霜”是什么意思,银杏果怎么在手中会像霜。
许听宁说不是银杏果像霜,是银杏果握在手中,掌心的皮肤过敏脱皮,像白色的糖霜。
说着说着,她鼻子又酸了,老头倒是笑笑,夸她心态好,能将苦难看成浪漫。
那不是苦难,是他的恶劣。
他的恶劣,被她当成了浪漫,而她的浪漫,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
中午的时候,许听宁又收到了霍涔的微信,说他买了盒糕点,让人给她送到了学校。
糕点是许听宁拜托舍友去收的,她又让舍友收拾了一下她的东西,找了个同城跑腿送到了医院。
许听宁不爱麻烦人,糕点作为感谢分了大半给其他三个舍友。
她们以为她只是感冒,还夸糕点好吃。
那糕点确实不错,许听宁之前只吃过一次,可惜太贵,又没有外送,她离得太远、捉襟见肘,也只能作罢。
也难为他了,那边忙着,这边还要送东西给她来敷衍。
下午的时候,病房里又住进来了一个快生的孕妇,婆婆妈妈老公,跟了好多人,热闹无比。
婆婆、妈妈一会儿让她吃这,一会儿给她拿那,她老公倒是嫌,一下午游戏不停,唯一起来那一回,是偷吃她的孕妇餐。
她婆婆听说许听宁是来保胎的,说现在的女人就是娇贵哦,她那个时候肚子被驴踢了一下,都踢青了也没什么事。
孕妇翻了个白眼,说她老公的脑子可能就是那时候被踢坏的,她让许听宁别理她们,她说烦死了,老公什么都不管,两个妈什么都管,搞得她都快爆炸了。
许听宁笑,静静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她其实觉得还好,也觉得有点羡慕。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医院待着,诈骗分子也没放过她。
她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他银行卡收到了一笔钱,数额较大。她确定不会是霍涔给的——他的“家用”一月一打,从没多过一毛钱。
刚放下手机,祁毛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他老爸昨晚值班,好像在医院看见她了,问她是不是生什么病了。
祁毛老爸是这个医院的耳鼻喉科主任,许听宁给忘了。
许听宁只好说自己感冒了,来医院挂了急诊,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就说你鼻音好重。”
“你就为这事?”许听宁总觉得他说话支支吾吾的。
祁毛说她生病疑心也变重了,让她好好休息,别瞎想。
许听宁心想不是他先给她打电话的吗,怎么怪上她了。挂电话前,她想到什么叫住他。
“对了,祁毛,我有个朋友遇到点事,叔叔不是医院的吗,我想他应该知道。”
“你说。”
许听宁抿抿唇:“我朋友想做亲子鉴定,叔叔知道哪里有正规又能保护隐私的机构吗?”
她想过了,父亲对孩子也有知情权,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告诉霍涔,他如果对这方面心有芥蒂,她可以配合他去做亲子鉴定。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祁毛声音怪异:“许听宁,霍涔那王八蛋现在这种事都得让你来处理了?!”
许听宁指尖缩了一下,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半天才说出话:“霍涔怎么了?”
“……”
“祁毛,你有什么就说,别让我着急。”许听宁的声音带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