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这次来保姆对她意外热情,带她上楼,说岑康特地让人收拾了个房间给她,又留她晚上住下来。
饭桌上,向欣人看着比往常憔悴,对她的态度难得的有所好转。
这种突兀的转变,很容易察觉不对劲的,她饭后到岑康书房。
岑影双没心力猜测,直截了当问:“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岑康:“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
岑康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和病例单。
“你妈妈现在人在国外,生了病很想见你。”
岑影双拿起那张照片,微怔。
是她妈妈傅岚近期的照片。
看着保养得当,像名媛贵妇。
傅嘉岚和岑康离婚后出了国,没再回来过,这些年傅嘉岚会定期和她外公通电保持联系,但岑影双一直都拒绝和她联系。
她想起这几天,外公无故的担忧和欲言又止。
“爸爸是想你能出国修个管理学,顺便陪陪你妈妈,”岑康温言:“不用多久,也就个两三年。”
岑影双放下照片,没有犹豫:“抱歉,这两样,我都没法答应您。”
她是外公外婆养大的,对这个妈妈实在没有太多感情,至于岑康的盘算,想让她到海外镀金,毕业后直接到岑氏,她也不是很理解。
岑影双不想拉扯太多,说完想回去。
“影双——”岑康喊住她,他面色凝重:“爸爸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
岑影双皱眉:“什么?”
岑康叹了口气:“你向姨前几个月怀了,但爸爸不想你难过,就让她流了,医生说她以后都不会有小孩了,只要你听爸爸的话,不会有人和你争的。”
岑影双先愣得无言,后又觉得可笑。
岑康:“爸爸都是为了你,你就当体谅爸爸一回。”
“那您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她攥拳,勾了个冷笑:“我有说过,我需要这些?”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等岑影双从岑家回来,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傅学渊戴着老花镜,人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相册在看。
岑影双走过去坐下:“外公在看什么?”
是她小时候照片,她刚出生,还是个粉糯糯的小团子,被傅岚抱在怀里。
她一下明白,对她而言,不曾亲近的妈妈,也是她外公疼爱多年的女儿。
岑影双看着照片,轻声问:“外公,您希望我去吗?”
傅学渊摘了眼镜,几分叹几分感慨:“你妈妈对你算不上尽职,又怎么能要求你有孝心。”
“月光啊,这件事情你不用听任何人的意见,遵循你自己的心意就好。”
今晚得知的事情让她整夜难眠。
好不容易睡着了,思绪沉乱,伴随梦魇。
她梦见被丢到荒无人烟的禁地,一路跑着追赶太阳,直到天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凌晨时分因梦惊醒。
岑影双盖着厚重的棉被从床上坐起来,睡裙服帖肌肤,人闷出了一身汗。
她处于半梦半醒状态,脸上毫无血色,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拨了通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她猛地清醒过来,快速挂断后掐灭屏幕。
窗帘是拉开的,依稀可见外面沁凉的月,她怔怔看着,嗓子眼涨得酸涩。
他们的关系很奇怪,有时候甜蜜,有时候疏离得像陌生人。
回左宁后,他们一次也没联系过。
她深夜做噩梦,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拨出去。
她不信沈静琳那番话,但也能感知到他们之间横亘着什么不可调和的事。
他不肯说,她也就不想问。
是没到那步,还是根本没考虑过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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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泛白,第一抹晨曦冉冉升起,而房间内,死气沉沉。
周曜手撑着额头,无力说:“变卖所有资产和荟尚打官司,赢了是商业恶意竞争,但要是输了,茶印倒闭破产,你一身债,值得吗?”
橘澄的日光透过窗帘照进室内,不见温馨,反而异常刺目。
印京霁很平静:“不打,茶印名声败坏,以后只能走下坡路,这是唯一的出路。”
“就没有第三条路吗?”
“实在不行,你回家和……”
周曜话没说完,被印京霁打断:“周曜,不可能。”
印京霁和他爸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出了这种事,他爸就等着他如丧家犬般回家求助。
周曜明白,默了会:“好,反正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敢陪。”
多少年兄弟,这点默契彼此心中有数。
聊好细节,周曜临走前,劝他多少睡会。
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