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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上天终于垂怜她一回,上元节这日,朝生居然把手下派进山了,小唯说机会难得,他会设法将朝生留在琼琚院里,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
小唯问她打算去哪,若兰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告诉你,好让你把我弄死在外面吗?”
“怎么可能,你别冤枉人!”这回小唯的确是被冤枉的,知道若兰对他家大人没有敌意,他自然也收敛了杀心。
然而经若兰这么一提,他倒觉得这不失为一劳永逸的良机。
“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爱去哪去哪。”语气充满不屑,他心里却开始推敲若兰的逃跑路线。
要么走水路,要么雇马车,无非这两种,但凡若兰使用任意一种,必然有迹可循。
按照他与若兰的约定,他要在若兰离开之后故布疑踪,好为她争取时间。
而在所有人到处寻找若兰时,他就可以趁机杀了她,毁尸灭迹!
只可惜,若兰早有所料。
小唯的确追到了若兰雇的马车,但车厢里空无一人。
车夫见到突然跳出来的蒙面人,竟十分高兴,搓了搓手有些好意思地道:“雇主说不出两日必有人找,我原先还不大信。这位……呃……好汉,能否将雇车费结了?”
小唯:???
小唯怒了:“人钱都没付,你就赶着空车走,不怕被骗啊?!”
“不是啊,”车夫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那位小公子只付了两日车钱,说不出两日必定有人来找,再付我半个月的雇车费。”
小唯“唰”的拔出匕首往车板上一插,挑挑眉,“你要多少?”
车夫吓了一大跳,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唯唯诺诺地回:“五、五两银子……”
小唯:!!!
“那位小公子说——”
“别跟我提那位小公子!”小唯咬牙切齿。
那臭丫头表面看似无害,实则诡计多端,处处给人挖坑,叫人防不胜防!
也不知她给车夫灌了什么迷魂汤,哪怕他被蒙面人拿刀威胁,吓得瑟瑟发抖,仍坚持要钱。
五两银子对于小唯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要知道,他的月俸才二两!
更何况,谁没事带那么多银子在身上?
最终,小唯还是咬牙掏空了钱袋,另外搭上一块玉佩。
“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万一再有人来问,就说雇主中途下车了,不知去向,记住没?”
车夫正埋头辨别玉佩优劣,闻言连连点头应下。
“也不准提到我!”小唯挥了挥匕首,寒芒一闪而过,“否则小命不保!”
威胁完人,小唯处理掉所有痕迹,又开始琢磨若兰去哪了。
并未坐马车,难道搭船离开了?
西岭镇数里之外有条河,直通迎丰江,河两边野渡不少,搜起来相对费时。
那一带由朝生亲自带人搜查,小唯不敢去。
一晃眼五天过去了,一群人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找着,若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发愁的不止琼琚院里的一干人,还有小侯爷。
上元节那夜,小侯爷也进山了,观测地形,挖陷阱,布置藏身点……原本进展顺利,可天还没亮,忽然有人来说了什么,那些兹兰人呼啦啦全部撤了,说是计划有变,请小侯爷回客栈等消息。
这一等就是五日,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眼看定好的日期一天天逼近,还有一堆准备事宜没完成,小侯爷如何不急?
小侯爷急得焦头烂额,坐立难安,还不敢轻易离开客栈,生怕错过飞来的暗箭或乞丐送来的信件。
“有人送信过来吗?”这话小侯爷一天要问客栈掌柜七八遍。
“没有。”邢掌柜摇头。
与此同时,邢掌柜心道:嗯,这是第八回了,今日约摸不会再问了。
小侯爷长叹一声,一双桃花眼都黯淡不少。
踱步上楼,走到自己房门口,他倏地站定脚步,耸了耸鼻翼。
这香……他闻过。
循着香,小侯爷来到一间客房前,鬼鬼祟祟猫着腰,扒在门缝上企图一窥究竟。
可惜这家客栈的门十分尊重宿客的隐私,小侯爷偷窥失败。
于是他直起身,抬手敲门。
“谁啊?”屋里人问了一句,声音瓮声瓮气,有点像藏在被窝里发出的。
“店伙计,送茶水的。”小侯爷模仿客栈伙计的口吻回道。
“不需要!”
小侯爷不死心,“本店新进一批茶点,不收钱的,客官可要尝尝?”
“放门口吧,我过会儿再取。”
小侯爷彻底没辙了。
想了想,他又下楼。
邢掌柜见贵客又来了,连忙笑着开口:“没信,要是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