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更换,自然无从查起。
如此一来,小侯爷倒确信面具男是兹兰人无疑了。
一等官牒通常由皇帝亲手签发,故而持牒者基本是宫中密探,也就是皇帝的直系下属,最信任之人。
官牒无比重要,当视之如命,不至于转手他人。
想到这,小侯爷嘿嘿一笑,露出几分玩味的狡黠。
如此紧要之物,居然落入他手中,嘿嘿嘿……
然而转念一想,小侯爷又炸了。
面具男绝对是瞧不起他吧?笃定他不敢拿官牒作文章,这才堂而皇之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他?
他非但不能拿官牒作文章,还得帮人妥善保管!
好气!好气!好气!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此等屈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像是料定他会派人去兹兰查验官牒真伪,官牒回来的第二日,面具男又约他了。
不过这回没往他饭桌上射箭,也没提什么离谱要求,依旧是乞丐送信来客栈,让客栈伙计代为转交。
信纸上只有朴实的几个字:老地方见,过时不候。
小侯爷一边赶往“老地方”,一边腹诽:小爷我跟你很熟吗,还老地方?若非别无他选,小爷我直接把你抓起来丢乞丐堆里去,不待满半个月不准出来的那种!
依旧是那个茶楼,依旧是二楼那个厢房,里面的人却不是上回那个面具男,虽然也带着面具,但气质截然不同。
没有燃香,也没有烹茶,这回的人相当直白,好似赶时间一样,匆匆交代几句话径直离开了。
小侯爷又又又炸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轻视啊!绝对是吧!
他甚至来不及掏出官牒!
对方都是些什么奇葩选手啊?!
小侯爷很郁闷,走路都不带风了,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一副特别特别特别沮丧的样子。
走着,走着,忽地有人拍了拍他的左肩。
是个其貌不扬的陌生人,他顿时心生警剔。
他不动声色,只盯着那人,那人也盯着他,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直到两人眼睛都开始泛酸了。
那人率先败下阵来,冷嗖嗖地问道:“阁下便是独一无二声名远播的小侯爷?”
“不是。”小侯爷十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抬脚便走。
那人快步追上小侯爷,没头没脑一通嘲讽。
“堂堂小侯爷就这么点气量,不至于吧?”
“你当真是那个五岁上紫薇殿屋顶揭瓦的小侯爷吗?”
“小侯爷,您赶着去投胎啊!”
惹得周围行人纷纷投来目光,或打量,或探究,或好奇,个别胆小的只扫了一眼便匆匆离开,约摸是怕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殃及己身。
小侯爷近来连番遭受打击,心性倒也有所提升,在这受人瞩目的环境中,他竟依旧站得身姿笔挺,神态自若。
是的,小侯爷站住了,像看个死人一样睨着嘲讽男:“有本事你别停。”
不料对方来了这么一句:“哦,我就是偶遇小侯爷,上来打个招呼而已,小侯爷您好,小侯爷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了,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
小侯爷呆愣好半晌,只觉脑子里有根弦“啪叽”一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