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听到关键之处没了下文,若兰心里像有无数猫爪挠啊挠,之后缠了钧泽好久,哥哥长哥哥短,钧泽哥哥就是不松口。
以前钧泽认为公子毫无过错,又待若兰那么好,若兰理应体谅公子的身不由己。可如今他已知晓内情,哪还好意思理直气壮地对若兰说我家公子没有任何过错。
错了就是错了,无心之失也是错。
倘若换作别人害死二公主,估计圣上早让那人为二公主陪葬了。
如今钧泽总算明白了圣上的良苦用心:起先没有说出若兰的身世,是怕公子过于自责;后来道明若兰的身世,是看出公子有以死谢罪的念头;圣上特地叮嘱他将前因后果告诉若兰,是怕万一若兰知道公子参与过屠村,要求公子以命偿命,公子会毫不犹豫照做。
然而,公子有句话说得在理:若兰原谅与否,任何人说了都不算,包括若兰本人。
因为若兰个人无法代表整个芳村!
左右都是无解,那就没必要告诉若兰了,不知者无忧。
见钧泽死活不愿开口,若兰只当朝生下了死命令,没再为难钧泽。
不知不觉,一行人竟在瑜城待了整整一个月,直至齐云皇宫里的眼线送来消息。
解毒所需那味奇药已有眉目,齐云皇帝派出一队亲信伪装成商队前往波多国寻药。
钧泽对此感到无比惋惜,本以为齐云皇帝终于死定了,结果世上竟真有什么“海中玉”,他还以为那只是个传说呢。
“公子,咱们也派人去波多国吧,赶在齐云人之前寻到海中玉,我就不信宴崇德真有天运护身,这世上还有另一株海中玉。”
可别说,天眼阁里还真有另一株海中玉,波多国那株也是天眼阁放出去的,乐神医在太清寺后山寻药的消息也是天眼阁放出去的,否则哪有那么凑巧?
这正是孟瑾年在得知乐神医是天眼阁的人之后,对顾长卿改观的主要原因。
顾长卿就是齐皇的“天运”,外人不知情罢了。
朝生思忖片刻,道:“咱们人手有限,未必能在齐云人之前打听到海中玉的下落,不如盯紧那队人马,待他们寻到海中玉,咱们再找机会抢过来。”
“抢?公子,您自个儿也说了,咱们人手有限,从一队精兵强将手里抢东西……”呵呵,恐怕东西没抢着,小命反倒丢了!
只见公子胸有成竹地道:“人手不够,可以找帮手。”
“通知宣王吗?”
“不,此事暂时不必通知宣王。倘若咱们抢到海中玉,可以此同宣王谈笔买卖。倘若抢不到,再通知宣王也不迟。”
“那咱们上哪找帮手?”
“芒山。”
芒山并非一座山,而是一大片形似鱼钩的大山脉,绝大部分连着兹兰与齐云,钩尾末端则连着启国与齐云,匪患不断。
各国均派兵进山剿过匪,有失败的,也有成功的。
不过芒山的地势实在太适合山匪生存,一来深山好藏身,二来几国交界,过往商队频繁,所以芒山的山匪简直如杂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长此以往,那些山匪打劫都打出规矩来了: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这买路财有两种收法:若想安安稳稳做生意,可以找我们商量,每年交一笔钱,往后尽管放心过;倘若你不想给这笔钱,那就祈祷自己好运吧,千万别让我们逮着了,否则货全搬空,拒不赎回,反抗的命也一并带走。
这群山匪多为各国朝廷通缉要犯,作奸犯科,恶行累累,实在死不足惜。
奎宿等人宁可入芒山与亡命之徒为伍,也不愿接受朝生的恩惠,想来如寒客一样,并不相信朝生真有那么好心放过他们,因此娇客特别提醒朝生多加留意。
朝生虽心存善念,但非愚善,他已给过那些人机会,可那些人偏要自寻死路,他断无一再手下留情的道理。
说是找帮手,实则欲借齐云官府之手斩草除根。
兹事体大,朝生决定亲自进一趟芒山。
朝生让钧泽留在瑜州继续搜查鬼宿的老巢,钧泽却担心公子的安危。
他带一部分人留在齐云,莫离又带一部分人保护若兰,如此一来,公子身边剩不了几人,万一岩客趁机搞事情呢?
“不如让岩客也留下吧,就说协助我办些事。”钧泽提议道。
协助办事当然只是借口,他断不可能让岩客接触到那些异党。
见公子犹豫不决,钧泽极力相劝:“您此去芒山不宜带着岩客,若让岩客与那些人碰面,指不定生出什么事端。可让岩客待在姑娘身边,您同样不放心,所以还是让岩客留在这吧,我保证看好他。”
岩客可比寒客精明多了,尤其擅长乘间击瑕,若无十足把握,绝不轻易出手。
一旦出手,必定一击即中。
所以必须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