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犀利:“再这么闹下去,围观者越来越多,万一今日之事传到圣上耳中,于殿下多有不利,望殿下三思而行!”
“是吗?”六皇子语气不咸不淡,似乎无所顾忌的样子,“不如你去告御状试试?”
“本宫顶多挨个训,再禁足几日。可你的护卫行刺本宫,那是实打实的死罪。”
何为睁眼说瞎话,叶颜总算见识到了。
“殿下说我的护卫行刺您,可有证据?”
“那是自然,本宫的侍卫皆可作证。”六皇子用折扇指了指他身边的女子,“这位小姐也可作证。”
欺负她不懂齐云律法吗?
叶颜据理力争:“殿下所谓的证人皆是您身边的人,他们的话可作不了证词。即便您人证物证俱全,此事也应交由官署审理判决。殿下执意拿下我的护卫,是想越俎代庖动用私刑不成?”
她迎上六皇子寒光凌厉的双眸,振振有词:“殿下生在皇家,自幼受教,饱读圣贤书,当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就算道理不懂,‘上行下效’四个字总该知道什么意思吧?殿下身为皇子,当以身作则为人师表才对。然殿下抗旨不尊在前,藐视律法越俎代庖在后,当真不怕事情闹大捅到圣上面前去吗?!”
人群早已哗然,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六皇子阴沉着脸,目光扫视人群一圈,最后定格在叶颜脸上,冷哼一声,“本宫倒要看看,谁有那个胆量多嘴!”
结果当场就有人站出来打了六皇子的脸!
“我有!”孟瑾年快步走到叶颜身边,拉起她的手关切地问,“没事吧?”
见到小侯爷,叶颜英勇无畏的气势一下消了个干净,小嘴一瘪,一副委屈得快哭出来的模样。
这回不是装的,她是真害怕,腿都快软了。
“别怕,有我在。”孟瑾年拍拍叶颜的手,温声安慰。
六皇子一见孟瑾年出现,顿时有些犯怵,无需表弟发话,当即冲侍卫喊道:“停手停手,都停手,早让你们停手还不听!”
人群里顿时响起阵阵窃笑声:胆敢得罪“混世魔王”的未婚妻,这下有好戏看了!
孟瑾年冲景行使了个眼色,景行立即会意,走到孟瑾年身边站定。
“表哥可真是清闲,不但来翠熹山庄看舞墨大会,还让你的人考校我聘请的高手武艺。”小侯爷冲六皇子挑挑眉,“要不你亲自和我这位兄弟过过招?”
“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六皇子这会儿和颜悦色彬彬有礼起来,笑吟吟望着叶颜,“想必这位就是叶小姐了,久仰久仰。叶小姐果如传闻那般才智过人,方才所言句句在理,让人有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之感,本宫今日受益良多,多谢叶小姐提点。”
恭维完叶颜,六皇子又对景行的身手好一番夸赞,“不打不相识”都出来了,末了对孟瑾年道:“原来都是自家人,不如我做东,一起去清风楼吃个茶点?”
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先前叶小姐请六皇子去清风楼,六皇子可是理都不理,这下轮到六皇子请人了。
可小侯爷能答应嘛?
小侯爷当然不会答应。
但六皇子的话提醒了小侯爷,到底是自家人,又关乎皇室颜面,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当着那么多外人给六皇子难堪。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回到听松楼,景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叶颜让景行去盯着宣王,景行却不希望叶颜趟这浑水,又知她听不进劝,于是假意答应,以免她冲动行事。
所以他是真的逛山庄去了。
他逛到一处花园,途经一座假山,见一男子正用咸猪手摸女子的脸,女子口中连连嚷着“不要”。
惩奸除恶是景行曾经的职责,尽管他已非司法人员,但有打抱不平的侠义之心,二话不说冲上去。
结果就被六皇子的侍卫当作刺客围了起来。
孟瑾年听完对景行见义勇为的行为大大褒奖了一番,还说要给他涨薪俸。
叶颜终是忍不下去了,语重心长地对那两个不开窍的道:“那个……女人有时候说不要,其实是在半推半就、欲拒还迎……”
景行:“……”
孟瑾年则不知想到什么,耳根突然红了。
叶颜觉得景行还没开窍,操起老母亲似的口吻:“景行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心悦的姑娘?”
景行本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正好叶颜问起,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把叶夫人给他做媒的事说了。
“你、你、你喜欢绿俏!”叶颜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种事瞒不过叶颜,景行选择实话实说:“目前不喜欢。不过我答应了。”
孟瑾年与叶颜齐齐问为何。
景行答得理所当然:“许多夫妻成亲之前连面都不曾见过,照样一起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