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叶府回来,长公主仍忧心不已,越想越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阿颜到底不是叶夫人亲生的,谁知叶夫人会不会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阿颜在叶府受了那么多委屈,却不曾抱怨过一句,即便叶夫人背地里使什么手段,恐怕阿颜也只会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么一想,长公主方觉自己的处事方式十分不妥,更加忧心了。
万一叶夫人误以为阿颜挑事生非怎么办?
万一叶夫人给阿颜穿小鞋怎么办?
哎呀,定是瑾年一连几日没去叶府找阿颜也没把阿颜邀来侯府,教叶家人误以为阿颜失宠了!
要不进宫求求皇兄,把瑾年的职务撤掉?
肯定行不通,皇兄非训人不可。
于是乎,忙到月上中天才回家的小侯爷又无缘无故被他母上大人揪耳朵了。
“你还记得自个儿有个未婚妻不?一连几日不去找人家,万一人家胡思乱想怎么办?”
小侯爷一脸生无可恋状:“我才刚上任,不仅有许多公务需要交接,还有许多事需要学……”还要搜集顾长卿的犯罪证据,“我日日忙到半夜才回来,总不能半夜翻墙进汀兰院找未婚妻吧?”
长公主这才松手,“我不管,明日你早些回来,我派人去叶府接阿颜过来吃晚饭。”
“知道了。”
“嗯?”
“遵命,母上大人!”
“嗯。”长公主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走吧,别在这儿碍眼。”
小侯爷:“……”
什么把儿子捧在手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什么把儿子宠到无法无天,假的,全是假的!
他这个儿子最大的作用就是被母亲拿来向人炫耀,这才导致外人生出长公主有多宝贝自家儿子的错觉!
翌日,长公主再次光临叶府,还带了一堆补品、护肤品,亲亲热热地拉着叶夫人好一通姐妹情深,把叶颜这个刷过宅斗剧的人都惊掉了下巴,不禁感慨女人果然太善变,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都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思了。
长公主也无需叶颜明白她的用意,只要叶夫人明白就成。
叶夫人自不负所望,留长公主吃了个午饭,再顺便一起逛了个街。
叶颜举着一双叮当猫爪乖乖跟着,一整个下午被她便宜娘亲和未来婆婆摁着试了无数首饰,感觉别提有多微妙。
逛完街,长公主又盛情邀请叶夫人过府做客,叶颜自然也跟着一起。
用罢晚饭,长公主拉着叶夫人闲话家常,实则给儿子创造机会。
不得不说,女人确实善变,之前还担心儿子太主动吓着小姑娘,现在又认为儿子不主动不行。
这都快成亲了,瑾年还未俘获未婚妻的芳心,难不成要叶颜怀着不甘不愿的心情披上嫁衣?这样即便叶颜终有一日爱上瑾年,恐怕也免不了落下芥蒂吧?
今晚夜色不错,皓月当空,星河高悬,后花园里凉风习习,送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这个时节已有蚊虫,凉亭周围点了不少驱虫香,叶颜一边赏月一边吃着小侯爷剥的荔枝,别提有惬意。
小侯爷就比较郁闷了,因为十步开外有个碍事的家伙监视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害他连日积攒的相思之情无法倾诉。
不消说,又是叶夫人吩咐的。
他花钱出力把人留下来是为了给自己添堵的吗?
越想越来气,瞟了一眼兀自吃得欢快的某姑娘,气更不打一处来!
这姑娘好没良心,眼里只有荔枝,他这么个大活人瞧不见?
以前还夸他养眼,结果还没成亲就看腻了?
也不问问他这个未婚夫的近况,像话吗?
等不来投喂的叶颜张嘴“啊”了一声,又举举缠满纱布的叮当猫爪,提醒小侯爷别消极怠工。
小侯爷盯着眼前微启的红唇,突然很想一口咬上去,尝尝荔枝是不是真有那么甜。
“……”他挪开目光,暗骂自己异想天开。
抬眼,对上叶颜疑惑的视线。不知为何,那个念头始终挥之不去,甚至越来越强烈。
小侯爷呆愣着,脑中天人交战。
不行不行,我一定疯了。
当然可以,阿颜是你的未婚妻,天经地义。
她不可能答应的。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要不试试?
怕什么,大不了挨一耳光。
……
“咳,阿颜,你想不想逛夜市?”
“对哦,自打我来到瑜城,还没逛过夜市呢!”叶颜立刻来了兴致,站起身冲景行挥爪,“景行,咱们去逛夜市!”
逛个(消音)的夜市!
受到刺激的小侯爷一把拽过叶颜,执子之手,把人拖走。
他就不信景行两条腿能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