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颜:“……”
景行:“……”
自庆功宴那日起,小侯爷听从叶颜的话恢复了本性,老实讲,叶颜有点后悔。
她哪知道小侯爷的本性如此一言难尽。
连抱大腿撒娇这种事他堂堂七尺男儿都干得出来,太不要脸了!
“自己本事不够还怨别人。”叶颜毫不留情抽回手,一脸嫌弃。
“我的本事怎么不够了?”
“忘了咱俩掉下陷阱那次嘛,要不是我,你自己能出得来?”
小侯爷狡辩到:“那陷阱窄小,阱壁光滑,毫无借力之处,不信你让景行去试试,结果定然一样。”
“看来你不但武艺不行,脑子也不大好使,你手里有刀,凿也能凿出借力点吧?”其实这是叶颜后来想到的,当时她也束手无策。
这下小侯爷词穷了。
景行嗤笑一声,十分乐见孟瑾年吃瘪。
为了避免继续丢脸,小侯爷赶紧岔开话题,报了一连串店名,说明日开始带叶颜吃遍瑜城。
因为从明日起,他们哪怕手拉手走在大街上也无人敢置喙了。
此前赐婚圣旨未下,他与阿颜名不正言不顺,叶太傅是他老师,叶府又帮了大忙,他不得不礼让。
如今圣旨已下,这桩婚事已是门板钉钉的事儿,既是未婚夫妻,自不必过于避嫌。
小侯爷这一提议正中叶颜下怀,她再也不用日日琢磨借口出门了。
第二日,小侯爷一大早来到叶府,叶夫人清楚小侯爷的秉性,没再请小侯爷去前厅吃茶,直接差红佼领小侯爷去五小姐的汀兰院。
汀兰院本就是叶轻舞住的地方,后来一直空着不让任何人进,就连洒扫都是叶夫人亲力亲为。
之所以让叶颜住进去,一是为了取信他人,二嘛,叶夫人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叶颜却一清二楚,这是移情心理,换个其她人亦是如此。
汀兰院不小,不过只有叶颜和绿俏住里头,因着男女有别,景行被叶夫人安排暂住在汀兰院外的客房。
日上三竿,叶颜却还未起床,她如今吃喝不愁,囊中鼓鼓,已经彻底玩物丧志了。
左右等着也是无聊,小侯爷决定先去趟景行屋里,邀他大舅哥一同出门。
反正阿颜定会叫上景行,还不如由他主动示好。
没办法,看不顺眼也没办法,谁让景行是他大舅哥呢?
他母亲说了,追姑娘要直抒胸臆,抛开面子。
景行是阿颜的兄长,他这个做妹夫的理应放下面子,主动示好。
走到景行住的屋外,见房门大敞,小侯爷未作多想,抬脚迈进去,却见景行正在收拾行李。
“你这是做什么?”小侯爷急声问到。
景行闷不作声,仍自顾自叠衣服。
“你莫不是因为昨天的事负气吧?男人之间比划比划拳脚而已,至于让你气得要走吗?再说你又没输,在阿颜面前丢脸的人可是我!”
见景行仍不愿开口,孟瑾年也来了气,劈手夺过景行手中的衣服丢在床上。
“阿颜还不知道吧?”想必是不知道的,否则她就不会睡到这个时辰了,“难道你要不辞而别?”
小侯爷一把揪住景行衣领,厉声喝问:“你这样一走了之,阿颜该有多难过,你想过没有?她把你当亲兄长,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可我与她到底不是亲兄妹!”景行拂开孟瑾年的手,沉声道,“如今她是叶府千金,我留在叶府难免惹人非议。”
“再者,即便我与阿颜是亲兄妹,阿颜成亲之后,我还能跟着住进侯府不成?”
原本景行想不到这些,他有男女大防的意识,但比较薄弱。
他自十岁左右住进全是男人的慎法司,出于某些原因鲜少在外露面,自然接触不到几个女性。
十七岁那年正式入职,接触到的女性不外乎与案情相关,公事公办而已。
数年后被派去炎龙帮做卧底,炎龙帮那种腌臜污秽之地哪有什么男女之防,能守住本心全凭他随机应变的能力与惊人的毅力。
他若有男女之防的意识,何至于以地咚的姿势对待一个小姑娘,还不止一次,且不止一个!
再之后,无论在慎法司还是在齐军大营里,他与叶颜日日见日日处,习惯早已成自然。
因此哪怕来到叶府,他照旧日日与叶颜同进同出,毫不避讳。
他自认行得端做得正,光明磊落,殊不知在旁人眼中并非如此。
昨日景行与小侯爷在园子里打了一架,此事很快传到叶太傅耳中,叶太傅不明真相,以为小侯爷对景行留在叶府有所不满。
叶太傅本就碍于叶颜的面子不好赶客,如今景行非但不知好歹,还得寸进尺,再这么下,非惹出大事不可,这才婉言劝景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