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转移话题。
这回也一样。
“长安,论御心术与权谋术,营里无人及你,你本该有一番大作为,为何偏要跟着本公子?”
公子的潜台词是:你明明有那个能力,本该有一番作为,却偏要赖在本公子身边,整天招猫逗狗,不干正事。
这种阴阳怪气的话长安也听得多了,早已练就一副厚脸皮。
“嗐,整日里猜来想去多费心,跑来跑去也费劲,哪有跟在公子身边做仆从来得清闲,远游不还羡慕我来着?”长安抖了抖手中的抹布,一脸自得,“但是吧,长安就好比这一方小小抹布,公子身边哪里脏了,长安便替公子擦干净。”
“抹布虽小,可缺了也不行,公子您说是也不是?”
公子无奈摇摇头,伸手扯过长安手中的抹布,丢在桌子上。
“你可不是抹布,你叫长安。”
长安未作他想,笑嘻嘻道:“嗯,长长久久的长,平平安安的安,这名字还是公子您取的呢。”
“公子,你怎么不给我取个名字?”站在一旁的甲突然插嘴,一脸委屈。
“有了名字,你就只能跟我一样,每天擦擦桌子、泡泡茶,你愿意?”长安又开始唬人了。
“愿意啊!”少年回得毫不迟疑,“我就喜欢跟着公子。”
“还要帮公子整理好多好多信件,你得先习字,还得学写字——”
“算了算了!”甲连声打断长安,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要名字了!”
长安与公子相视一笑。
“回去吧。”公子对小甲道。
“回、回哪去?”甲惊恐地睁大双眼,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长安好笑道:“赶紧回姑娘身边去,记住要保护好姑娘!”
姑娘太能闹腾,不派人看着她怎么行。
“好勒!”少年欢快应下,嗖嗖几下不见了,生怕公子反悔似的。
长安关上屋门,快步走回书桌前,压低声音道:“公子,京中恐有异变。”
公子淡然一笑,“意料之中。”
“那咱们要做什么?”
“静观其变。”
“好你个世无双公子,聪明如我都差点被你骗了!”诚如顾长卿所言,长安的权谋之术造诣非凡,几乎是转个眼珠的功夫便想通了,“不曾想,你竟是如此阴险之人!”
“哦?此话怎讲?”顾长卿挑挑眉,故作不解。
“借刀杀人还不算阴险?”不待公子回话,他又改口,“不对,那把刀该不会是你递出去的吧?”
见公子但笑不语,长安便有了定论,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
那么大的事,公子居然瞒着他!
此仇不报非长安!
“公子,你当真不要姑娘了?”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顾长卿脸上的笑意一僵,竟破天荒学着某姑娘翻了个白眼。
“如何要?于她而言,我和她不过是主雇关系。”
“怎么可能只是主雇关系,我倒觉得姑娘对你的态度与旁人不同。”
“有何不同?”
“你想啊,姑娘无论对谁都和和气气,哪怕见到路边的乞丐,她手上有个葱油饼还分乞丐一半呢,唯独对你不大一样吧?”
细一回想,顾长卿面无表情点头肯定。
“嗯,她待我确实与旁人截然不同,除非有求于我,否则对我从不和和气气,估计还巴不得我被气死,她好继承我的遗产。”
“哈哈。”长安很不地道地笑了,“这起码能证明你在姑娘心里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不是?”
“嗯,确实也独一无二,毕竟给她发工资的人只有我。”
长安心里平衡了。
“发工资,发个屁的工资!”大街上,叶颜一边嚼着糖葫芦,一边碎碎念,“说好的股份,到现在一个子儿也没兑现!”
“顾远之这个奸商!大骗子!产业那么大,每天进账哗哗的,结果回回管他要钱时我都跟个乞丐一样!”
又咬了一颗糖葫芦,泄愤一般使劲儿嚼着,仿佛嚼的是她老板的骨头。
“还说没钱?鬼才信好吧!”
“哎!现在好了,被套住了,想跳槽都不行。”
正盘算着怎么把属于她的钱连本带利弄回来,肩膀冷不丁被人一拍,叶颜回头,惊呼出声:“孟大哥!”
“你的头怎么了?”孟瑾年眉心拧成了川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嗐,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叶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早就没事了。”
见她的确不像有事的样子,孟瑾年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这小子咋看起来黑了不少呢?
叶颜左瞧瞧,右瞧瞧,又上下打量了一遍。
瞧得孟瑾年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