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欢被晚秋逗笑,佯装嗔怒去拍晚秋,却注意到晚秋手里拿着的帕子“你这帕子?”
晚秋也低头看,原本带着笑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低落“怎么了?”说完便有些慌乱的将帕子塞回兜里
“没什么,项乐一日颇为恼火的回公寓,朝沙发上摔了一个纸袋子,弋沉星好奇便打开来瞧了瞧,便是一条和你这个手帕一模一样的帕子,我们当时还笑话了他许久。他又是气冲冲的把纸袋子夺了回去放回屋子里,不久后一个好事的小厮闲谈时说起,项副官屋子内的纸袋子不见了。刚才我瞧见你的手帕,便想起这回事。”
晚秋与项乐之间发生过什么今欢并不清楚,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生疏今欢却是能感受到的,所以借着手帕便刻意提了一提
“今欢,我同项乐,是再无可能的了。”
“我无心干预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不明白,当时你为何要拒绝他?”
晚秋怕今欢发现端倪,只能含糊道“今欢,总之我不能同他在一起,我不能嫁给他。”
“你哥哥不会允许你一直在耿家,早晚也是要将你嫁人的,既如此,你何不嫁与自己选择的人?”
晚秋摇摇头“今欢,我是不会嫁人的,一辈子也不会。这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不要谈别人,多聊聊你与弋先生,还有你们在伦敦的日子,我想听。”
见晚秋不愿多谈,今欢也不愿强人所难,便没再坚持下去
那天晚上今欢躺在床上同晚秋聊着在英国的见闻,聊那里的民主自由,那里的风土人情,不知过了多久,眼皮愈发沉重,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直到晚秋轻轻推了推她,柔声说着“今欢,今欢,该起来上妆了。”
今欢迷迷糊糊起来“几时了?”
“早上四点多,弋先生那边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在祭祖的路上了,估计再过一个多时辰就要往这儿走了。”
晚秋一边说着一边将今欢往屋外拉“上妆的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直到人已经坐在了妆台前,今欢仍旧是懵懵的,呆呆的坐着任由摆弄,待两个多小时后喜服和头饰已经穿戴整齐,今欢又来了困意,刚想小憩一会,晚秋便端来了粥“快喝点粥垫垫肚子。”
今欢看着晚秋难掩憔悴的脸劝道“你也歇歇吧,我瞧着你脸色越发不好,可别为了我累着自己。”
“我没事,一会儿玉笛姑娘就来了,她来了我便轻松些,再说了,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很累,你们家里下人多,我能做的也没有多少。”
周幕和李院长夫妇过来看今欢,晚秋便悄悄退了出去
夏日里天亮的早,早起还有小风吹过,卷来阵阵桂花香,仿佛就连桂花也送来贺礼要分一杯喜酒尝尝。
晚秋走到沈宅门口,朝着远处张望着,整条巷子都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大概古人所说的十里红妆便是此番景象
想着今欢身边不能少人,晚秋便准备回去,却听见老远处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晚秋以为听错了,便多听了一会儿,这仔细一听,果真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弋沉星平日里以汽车为代步工具,走到哪都有司机接送,今日穿着长衫骑在高头大马上,倒也是神采奕奕
晚秋急忙回去告诉今欢“有声音了,有声音了,估计他们要到了。”
周幕和院长夫妇闻言道“那我们就先下去等着,你们最后准备准备。”
院长一行人离开后,今欢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就要嫁做□□,之前虽已同弋沉星登报告知婚姻关系,可如今这份忐忑的心却并未减少半分,一颗心仍旧是突突突的跳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晚秋最后为今欢整理了衣服,满意道“今欢本就是个美人,穿上大红色的嫁衣更明艳了。”
今欢打趣道“别只顾着羡慕,你也要抓紧啊。”
晚秋不言语,默默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
外面鞭炮声越来越响,今欢的心也越跳越快,终于起哄的声音在窗外炸开,很快便传到了门外
平日里弋沉星是军队的长官,士兵们都敬畏着他。今日里他是新郎官的身份,众人便顾不得往日那般恭恭敬敬,哄闹着将他推进屋里
门似是被撞开的,弋沉星被拥进屋内。一抬眼便锁定了坐在床边的今欢。
头冠上串串金色的链珠自上垂下,她的眉眼隐在珠链之间,一头乌发被精巧的盘起,用金色的头饰点缀着,她垂着眼帘静静地坐着,好不温婉恬静,直到被进来的声音惊起,转过头与他对视上,略施粉黛的脸配上略显紧张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初入人间的精灵
“欢欢……”一时间万语千言涌上心头,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开口,弋沉星竟不敢上前,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她
一群人打量着今欢,她有些不好意思,晚秋解围道“弋先生怎么愣住了?”
弋沉星回过神来,边笑着便朝这边大步走来“夫人好美,我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