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心中,她所爱只有母亲,至于荣世玉,她从没想过还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在这之前,她是觉得他对自己极好,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好有什么特别吗?心儿不懂,此刻自然也没有心情去仔细思量。当然,她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她只见过荣世玉对她好,或许在她的生命中,这便是他与其他人的不同吧。
“这芳林院就这么大,纵然你次次让襄儿给你望风,次次小心翼翼,可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事情一旦做了,便瞒不住。
况且,这深宫,有几个外男能这么频繁的进出,只有各皇子的陪读,别的人你少见,可那年你落水后送你回来的荣世玉你是必定记得的。再有,母亲虽在这芳林院中困顿这许多年,但这皇城中的事我也不是全然不知。母亲教过你,不论处于什么位置,永远都要手眼通天,只有这样,你才能不被别人算计了去。
唉,算了算了,这些现在就不说了。母亲只是想让你知道,你所期盼的荣世玉,他没法救你出这芳林院,你们是永远不可能的,他是丞相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其父大业的,丞相何许人也,那是朝中沉浮了多年的老狐狸,他能让自己的接班人娶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就算可以,也绝不会是你。
心儿,你是个好孩子,母亲知道,以你的才能不必委顿于深宫后院中,我不想你因为我耽误了未来。我也想让你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母亲从小就教导你要有大局观,做一国公主就要有为子民牺牲的勇气,你怎么还是不懂啊?”上官华昭多年来虽困于芳林院,但事实上,她却是手眼通天,只这一次她向外传播成虞有嫡公主的消息便知,她背后有不可小觑的势力。所以,荣世玉和心儿的事,她一早便知道,没有制止也只不过是希望有一天真的可以借助荣世玉的力量帮心儿离开芳林院。当然,多年毫无变化的生活境遇早已让上官华昭明白,荣世玉绝不可能作她们母女的依靠。一颗弃子,早已无用,留着不过是留住一种可能。如今,既已有了更好的打算,那么这颗弃子便更加没有意义了。
上官华昭的一番话让心儿默默无言,她本是不想离开母亲,可却被母亲说是不想离开荣世玉,倒让她自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说白了,她不仅是不愿离开母亲,也还有对那未知的世界存有的诸多畏惧。
芳林院里,上官华昭在苦苦劝解着心儿。贵妃的凤鸣殿中,李熹烈此刻可把一切都弄明白了。李蕊儿虽然和荣世玉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二人独处一室的事毕竟已经在皇城内传的沸沸扬扬,流言纷纷,三人成虎,况大殿上的情状实在不堪,李蕊儿确是不适合再去和亲了。
李熹烈从凤鸣殿中回去,心中苦思如何能将和亲之事圆满办完,他心中将自己适嫁的女儿过了一遍,又一个一个排除,最后,终于只剩下身份高贵但从未谋面的李心儿了。他心中满是排斥,倒不是因为他喜不喜欢这个女儿,而是因为她的母亲,这个他曾经亲手所立至今未废的皇后。对于这一对母女,他更多的或许不是厌恶,而是惧怕,至于怕什么,只有他和上官华昭才心知肚明。李熹烈甚至想到要废弃合约,继续之前与成唐僵持的局面。但多番权衡利弊之后,迫于无奈,他只好下定决心,以李心儿替换李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