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外的细雨似银针下落,打在了院中被踩过的泥土上,消失不见。
半掩着的木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那木榻上,闭着眼睛不知在呢喃着些什么。
“咔吱”树枝折断的声音响起,在原就静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让人纷纷朝门口看去。
受到风的吹动,木门闭合打开间,带着竹编斗笠的人影闪过。垂下的白色纱帐让人看不清其人的真面目。
但那人身姿曼妙,从身形上看来,是位女子无疑。
“灵渊大侠!快去看看,屋外站着的是何人!”屋内夫人的声音响起,往门外走来的脚步声响起。
漼浔嘴角轻轻一勾,在那灵渊大侠刚打开木门之际,一记沉重的手刃劈在他肩膀。
随着“扑通”一声,灵渊大侠也随之倒地。
众人齐刷刷看向了打开的屋门,向他们走来的是身着白色轻纱衣的小女子。
“他是灵渊大侠?不如问问我手中这把灵渊剑!”漼浔笑着挥了挥手中泛着寒意的长剑。
风吹起了挡在面前的纱帐,看着那抹如此熟悉的笑容,众人立马颤抖着聚在一处哆嗦起来。
“你认识梅灵?”刚刚那妇人开了口,却惹来了漼浔的讽笑。
“你们没机会知道了!”面上顿时收住了表情,一阵风吹过,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一眨眼间,倒下了一片,只剩还躺在床榻上的老人。
老者被这大动静惊得睁开了眼,只是入眼的便是一柄长长的尖刀,就悬在自己的头上。
“不知单大人,是否还记得这灵渊剑?”漼浔冷声问道,看着那老者由惊讶到了然。
“你是梅灵的什么人?能千里迢迢过来,定是她身边值得信任之人。”
老者姓单,漼浔了解到,这单子秋是她母亲梅灵的师兄,拜于同一师门。至于这师门,不过是江南第一高手,而这高手也在十年前逝去,查无踪迹。
漼浔回忆起了刚醒来的那时。
她重新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面前不再是黑漆漆的棺材盖,天光大亮,她重生回了江南祭奠母亲那日。
耳边仍然回荡着死前那人说的一句话:你以为你母亲真的是病死?不如让你死个痛快!除了你那母亲的师兄单子秋,还有很多幕后之人!
灵渊剑,谁人不想拥有?
漼浔看着在床榻不得动弹的单子秋,挑起灵渊剑放在了他脖子处,狠厉般将刀刃嵌入他血肉。
血液瞬间喷涌而出,溅洒在了支撑木榻的柱子上。
她起身,从一旁拿起了针线细致的绣帕,仔仔细细擦起了沾染上灵渊剑刃的血。
风声呼啸,外面的细雨也停了下来,漼浔将灵渊剑系在腰间后,迈着步子走出了这间屋子。
此处实为郊外的一处木屋,隐蔽不会惹人发现,单子秋一家都住在这儿。等那些晕倒的人醒来,应当已经发现单子秋毙在她剑下。
漼浔站在那山头,一眼便能看到这处小木屋的景象。她不断回忆着那人说的话,也就是除了单子秋,还有他人参与了谋害她母亲梅灵的行动。
“漼姑娘,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漼府的人住下。只是我有一事不理解。”那山头上,多了一位小个子的男孩站在她身边。
他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杏仁圆眸,声音尚且稚嫩,漼浔的声音也放软了些。
“何事不解?”
“您可以完全信任我,派我前去刺杀,何必亲自动手?脏了这灵渊剑,也脏了您的手。”小男孩儿问道,语气不似常人那般。
小孩名叫绪风,十二三岁的模样,是她母亲安排在她身边保护的死士。
漼浔将头上的竹编斗笠缓缓摘下,看着眼前山坡上鼓起的小土堆认真说着,绪风与她年岁相差不多,她不想为了自己的血仇让他孤身前来。
“绪风,有些事情只是想亲力为之,不必借助他手。我也不想让你手上沾染别人的血。”
她面上的笑显得凄凉,明明是芳龄二八的小女子,却比他人更显老练。
她从地狱重生,必定是要弄清楚了她所不明白之事。
“他们就在那儿!将人活捉回来,赏,百金!”
“敢亲自前来,她胆子当真是大!”
漼浔看着乌泱泱的人前来,连忙将绪风推向另一个方向。随后戴上了刚才摘下来的竹编斗笠。
纱帐遮住了她的脸,显得整个人神秘绮丽,想让人一探究竟。
“城外那座破败寺庙会合,躲为主要,攻为次要!”
见着绪风点了点头,漼浔引着众人向那山头的悬崖处走着。
若是直接跳下悬崖,亦可保命,不过山脚下便是单子秋的那间木屋,晦气。
漼浔想了想,往另一处逃去。想不到单子秋身边的人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