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十一年,景亲王嫡子,时任北疆总督的宣武将军阮烛燃于平淮山前遇伏,重伤。圣上急请药谷令,送世子入药谷救治。
满目血色,长枪交接的碰撞声不绝于耳,阮烛燃拖着疲惫的身体,机械的挥动着长枪。他已然分不清眼前的是血液还是夕阳,凡目所能及之处,遍地都是红色。忽的,长剑自身后刺来,阮烛燃想回头,却无法控制僵硬的身体。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眼,他看到的是贯穿胸口的雪白剑锋......
恍然间阮烛燃听到几句模糊的女声,心中纳闷,北疆素来军法严明,怎么会有女人,让他捉住必然军法处置,这样想着,又觉脑袋昏沉,眼前更黑了几分......
等阮烛燃再次恢复意识,还没等他活动四肢,便先被一阵嘈杂声试验了耳朵。
“挺好,没聋”阮烛燃颇欣慰的想,听了一会,又想,“这是何方神圣,歌声如此难听,要是在北疆,一定把他绑杆子上喂秃鹫’’
抱着这样的想法,阮烛燃睁开了眼睛,与一双圆瞳四目相对。
下一秒,凄厉的叫声在药谷上空回荡。
“啊啊啊啊啊啊啊橘子姐,他诈尸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是喂狼吧.阮烛燃面无表情的想.
“小连,医室中不得喧闹”门被轻轻推开,一青衣女子走了进来。女子面容姣好,柳眉杏眼。额前几缕碎发,衬得她更加温婉柔和。衣服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唯有腰间悬挂一枚玉佩,随着脚步轻晃,声响清脆。
“嚯,看来喂不了狼了”阮烛燃看着玉佩暗想。
女子见他已醒,便朝他俯身行了个礼,开口道;“连翘年纪尚小,请殿下勿怪。”
阮烛燃没有接话,抬眸问道:“久闻药谷少宫主医术高超,不知本将军可有幸领会少宫主名讳?”
女子微俯下身去,道:“民女秋鸣蜩,为药谷第28代谷主秋暨之徒。如今师傅云游在外,将军在药谷疗养期间的一切事务皆由鸣蜩负责。”
阮烛燃支撑起身子,轻笑道:“少宫主方才既然说是疗养,那本将军的伤势,如何啊?”
秋鸣蜩身形一顿,几乎微不可查的抬眸,正对上阮烛燃似笑非笑的脸。
“......将军之伤颇重,且伤及心脉,恐怕短时间内无法痊愈。’秋鸣蜩打量阮烛燃的脸色,斟酌道。
阮烛燃轻笑出声,躺回原处:“少谷主医术高超又聪慧异常,看来本将军尽可安心养伤了.”
秋鸣蜩暗舒一口气,正色道:“鸣蜩自当尽心,还请将军安心修养,鸣蜩告退.”
说罢,便带着连翘退了出去.
走出数十米,连翘急道:“橘子姐,我看那将军分明好的很,哪里像有内伤?”
秋鸣蜩淡淡一笑,并未回话,摸了摸连翘的小脑袋:“将军想在此多静养几日,小连,今天起你不许进药室,每日的药我亲自送进去.”
连翘吐了吐舌头,“知道了橘子姐,我去拿今日的药材啦!”
秋鸣蜩笑道:“去吧,今日再多加两钱黄连.”
“唉?”
“我看将军初醒便面色不佳,给将军去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