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贝宁宁也并不觉得受挫，继续道：“好吧，那我换个问题好了。”
沈朝辞没有出声，看好了成片，没有太大的问题，他直起身开始收拾桌面上的工具。贝宁宁则微微靠在桌沿上，眼神直直地盯着沈朝辞，她问：“朝辞，我可以追你吗？”
贝宁宁总是语出惊人，丝毫不在意摄影棚里还有其他人。站在一旁的小萌听了这话，直接大跌眼镜。她低头默默收拾着拍摄道具，让自己尽量降低存在感。
到了中午，午休的功夫，小萌还无法消化她听到的这个大八卦，忍不住和张黎在休息室讨论。
张黎倒是不震惊，她说：“那个贝宁宁，什么想法都贴在脸上，我早看出来了，她喜欢沈摄影师，整天恨不得黏在他身上。”
小萌不解：“沈摄影师只是一个摄影师，他虽然长得挺帅，但贝宁宁怎么说也是个明星，而且野心不小呢，怎么会喜欢他？”
张黎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沈摄影师可不是普通的一个摄影师，先不说他本身能力过人，前途无量，而且，我听说，他家世很不错呢，他外公好像是齐山河。”
“哦。”小萌毕竟也是学艺术的，听过齐山河的名号，恍然大悟：“这我就明白了。”
张黎又说：“不过，谁都看得出来，沈摄影师对贝宁宁根本没想法，想来也是，他这么优秀，根本从来不缺人追，早就习惯了吧。”
小萌不置可否：“听没听过一句话，好女怕缠，一样的道理，好郎也怕缠，贝宁宁天天这么缠下去，说不定能追到呢。再说，贝宁宁长得很漂亮。”
……
休息室里，两个人忘乎所以地聊着，根本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时鹿和吴宝凤。原本想冲一杯咖啡喝，听到这些话，时鹿转身回了办公室。
吴宝凤紧追着时鹿的步伐追了上去。
到了办公室，时鹿重新投入工作，短片的内容结合大家的意见时鹿做了一些修改，皇室的背景太宏大，成本会很高，她决定换一个背景。
吴宝凤赶过来，顺势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她盯着时鹿的表情仔细观察了一会。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这么淡定？”
没有抬头，时鹿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她说：“为什么不淡定？”
“你没听到吗？”吴宝凤倾了倾身子，说：“她们说贝宁宁在追沈朝辞。”
滑动鼠标的手顿了一下，时鹿没有说话，她当然都听到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今，她和沈朝辞只是普通的同学的关系而已。
“跟我没关系。”时鹿重新开始工作，她淡淡道：“他们都是单身，这很正常。”
吴宝凤则不淡定了，听到时鹿这番话，她有些气愤，可是，她了解时鹿，她还记得当年时鹿刚去法国找她时候的状态，不忍心继续追问，吴宝凤出了办公室。
—
不知不觉再一次忙到了深夜，等时鹿回过神，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没电关机了。
找到充电器，时鹿起身给手机充上电，打开手机，吴宝凤的消息海水一般冲进来。
【几点回来？我做了饭，要不要等你回来吃？】
【怎么不回消息？】
【你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又在加班吧？】
【时鹿，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消息一条条涌进来，因为始终没有收到回信，吴宝凤的脾气也从有到无，逐渐变成无奈。
【好吧，时鹿，我先睡了。】
【我留了饭菜在冰箱，你回来用微波炉热一热。】
【不要太晚，工作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我知道你很重视这次的大秀，但是，你也得注重自己的身体。】
时鹿一条条看着，直到拉到了最后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来自五分钟前。
吴宝凤说。
【时鹿，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走出来，你知不知道，你最该珍惜的是你自己。你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你自己。】
看到这条消息，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时鹿眼神动了动。
其实，这些年，吴宝凤一直都对她很好，很关心她，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还留存的温情。尤其是知道了当年时鸣离开的消息之后，吴宝凤费劲了心思开导她，时鹿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有吴宝凤的存在，她没办法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是，再多的，时鹿消受不起了，她也不敢。
当初的代价太过沉重。
她的人生怎么可能只是自己的？
可以是时鸣的，是唐忆的。
唯独不能是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