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都被赶了出去，黄毛勒令他们不能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把林柔带过来的女人。
女人惨白着脸，她拉皮条有十几年了，从来没遇见今天这样的情况，她最喜欢的就是涉世未深的学生妹，没见识也没背景，就算出事了，拿钱就能轻易地打发过去，没想到今天这个学生妹居然和领头的人认识。
她现在并没有什么悔过之心，只是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去仔细调查，只知道今天来的人从来没点过人，还想着自己一拿出来就拿出个绝杀，能让他们给自己留个好印象。
完了。
女人眼底尽是灰败之色。
包厢内
黄毛将人赶出去后，急忙走上前将跪坐在地上的林柔扶到沙发上，“柔妹你咋来这种地方了？”
“我…”林柔没想到今天救了自己的居然会是自己以前够很看不上的姐姐的小弟。
她手里捧着190大汉刚刚倒好的白开水，低着脑袋：“我想多赚点大学四年的学费。”
黄毛将包厢的白色灯光都打开，顿时间暧昧旖旎的气氛消散了。
黄毛有些不理解，“老大不是帮你挣学费了吗？”
林柔也不好说自己怕林归是三分钟热度，只说：“我想多赚点。”
黄毛还想继续问，被大汉打断，“那恁现在回家不？俺俩送恁，反正这地儿也没意思。、”
“谢谢哥。”
刚打开门，拉皮条的女人扑在了林柔身上，声泪俱下，诉说着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
黄毛和大汉对视一眼，他俩跟在林归后面十几年了，自然知道林柔从小就心软，但这事还是看她自己。
出乎两人意料的，林柔小脸冰冷，“我饶过你，那你今天为什么不饶过我？”
三人离开，穿过吵闹的外场，大汉突然说道：“哪儿是谁？是老大不？”
剩下两人都没他高，伸着脖子仔细也看不着，林柔将脑袋缩着，拽了拽大汉的衣摆，“不能让姐姐知道我在这。”
下意识的，她不想让林归知道自己出来兼职。
两人对视一眼，打消了去跟林归打招呼的想法。
等到了小区，黄毛挠挠头，还是开口了：“我知道你和老大关系不怎么样，老大以前确实不怎么关心你，但老大变化挺大的，今天下午本来是打算和老大一起去酒吧，但老大说要打工给你赚生活费，并且跟我两说以后都出去玩了，你还是好好和老大谈谈。”
黄毛又打了个哈哈，他还是不习惯搞这种煽情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输给那个私生子。
“上去吧。”他最后说了一句。
林柔上去了。
大汉叹了口气，被黄毛跳起来拍了一巴掌脑袋，“叹什么气？！今天柔妹没出事就行，还有，你那什么朋友？干拉皮条的勾当！”
大汉轻嘶：“上次宴会里认识的，可自来熟了，直接上来就叫俺兄弟，今天约喝酒，就打算把恁和老大叫上，没想到他突然不来，说什么赔礼道歉，什么礼物让俺喜欢，俺还以为是大葱嘞。”
“不是好人啊……”黄毛晃晃脑袋，“回家吧。”
大汉奇怪：“不回酒吧找老大吗？”
黄毛打了个哈欠，鬼知道他看见林柔的时候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回家睡觉，这一天天真刺激。”
“哦。”
在酒吧工作的林归越想越觉得那道身影和林柔很像，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林柔肯定睡着了，只能按捺住打电话过去的手。
今天的客人很多，到了下半夜还是源源不断的客流，乐队站在舞台上不知疲倦地唱着摇滚，耳边是粉丝们激烈的喊叫，这一切都让原本困倦的林归精神振奋。
今天因为客人太多，因此经理结工资时还多给了10%的加班费。
林归笑得见牙不见眼，换衣服时才想起今晚一晚都没看见狐狸，她走到哼着歌数钱的蝴蝶面前悄声问道：“狐狸呢？”
蝴蝶吓了一跳，翻了个白眼，“觉得现在来钱太慢了呗，跑到内场去了。”一边说着一边将现金塞进了钱包里。蝴蝶和绝大部分用手机结工资的人不同，她喜欢踏踏实实的拿现金，用她的话说就是，手机的钱可能会被诈骗，但拿在手里的心里才踏实。
“内场？”林归想到工作前狐狸的穿搭，和那句未说完的话，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意思。
眼神暗了暗，狐狸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表面上散漫放、浪，刻意让自己去的那号桌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这是个没法回头的路，一旦有了欲、望那自己可能也会去内场工作。
身为党员的林归自然不会走上这条道，但为了以后考公考学顺利，这个工作还是尽快结束吧。
蝴蝶看了她一眼，惊讶道：“你该不会也想去吧？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林归无奈地笑：“不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