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突如其来的风刮得吱呀吱呀响,房梁下的“雀娘”双手抱着胳膊摩挲取暖,她同样没有穿外袍。
秦争春默默屏息,看向怀里被她捂住嘴的雀娘。
雀娘像是也被这样的场景吓到了,哪怕她松开了手,也依然一言不发。
秦争春神色不明觑着她脸上惊恐的神色,不像作伪。
“雀娘。”
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进入耳中,雀娘下意识扭头。
下一瞬,一记手刀猛然劈在她的后颈,眼中震惊尚未浮现便随着软下的身体一起暗了下去。
秦争春动作轻巧地放下怀里的雀娘,猫似地翻身下梁,悄无声息落到地上“雀娘”的身后。
她神色如常出声:“我在这里。”
“雀娘”惊喜回头,蝴蝶似的扑到她怀里:“你之前去……”哪里了?
话未说完,秦争春先发制人道:“你去了哪里?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雀娘”不疑有他:“我们沿着溪水一路走,看到一处村落,你怕有问题,让我躲在村外的树上,你进村查看情况,结果我等了你将近一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我害怕的不行,结果在村子里找了你半天,连个影子都没有。这是最后一间房子,好在找到你了。”
“村子?”秦争春心中飞快闪过一丝不妙,她们一路走来哪里看到过村子,分明只有这一间破瓦房。
“雀娘”还在喋喋不休地说话:“对啊,话说这村子里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你当时跟我说有炊烟,原以为能吃上饭呢……”
秦争春拔地就走。
砰——
木门再次发出巨响,这次是从屋内打开的。
秦争春站在门口,目光冷峻地打量着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村落,以及……人。
“吆!你什么时候搬来的?”路过的两个农夫打扮的人站在瓦房门口的小道上,肩上各扛着锄头,惊奇瞧着她问道。
秦争春静静看了一眼他们脸上青黑色的尸斑,几乎浑身都是,即便在夜晚也能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意识到。
两个农夫被她看的疑惑,放下锄头走近,似乎想要说什么。
下一刻,面前的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雀娘”不安地迎过来:“阿春,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说话?这里太奇怪了。”
秦争春沉吟片刻,朝着“雀娘”缓缓勾起唇角:“雀娘。”
“雀娘”疑惑看着她。
“你饿吗?”
话音刚落,“雀娘”眼睛里飞快闪过一丝渴望的绿光,被秦争春精准捕捉到。
她唇边的弧度更大了,右手食指轻轻敲击上唇,掩盖住这一点:“我们对面房子的屋檐上挂了几只风干的鸡,不如你去拿一串下来?”
“雀娘”眼睛转了一圈:“我刚过来没瞧见有啊?”
“有的。”秦争春确定点头,“许是夜色昏沉,你没能看清,我自幼习武,如今也有筑基中期的修为,眼力自然强上不少,我看的清清楚楚,确实有。”
“雀娘”似乎不愿出去:“可是我刚刚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我来时没见到人,我害怕。”
秦争春转身摆弄炉灶,头也不回摆手:“怕什么,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自然都回来了嘛。”
“可是……”“雀娘”还想垂死挣扎,反被秦争春一把打开门推了出去。
紧接着,门再次关闭。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刚刚问你都不说话!”尸体怒气冲冲质问,嘴巴一张一合,脸上的皮肉一片一片掉落。
“雀娘”出门就跟他们来了个怼脸杀。
她:……
秦春你大爷!
秦争春懒得理会外面劈里啪啦的战况,她跳到房梁上,仔细打量昏迷中的雀娘。
她的瞳仁乌黑,看人时总是显得很专注,让人觉得她眼中只有自己。雀娘闭着眼仍然被她看的心脏狂跳,几乎抑制不住要睁开眼睛时,突然门再次被撞开。
秦争春适时移开了眼,她暗暗松了口气。
“雀娘”头发凌乱,绯色衣衫也被撕开了几道口子,愤愤盯着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的秦争春。
还挺能打的。
秦争春心想,面上只当看不见,惊讶张嘴:“天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雀娘”不答。
她仍自顾自说道:“是不是屋檐太高了?要不还是我去拿吧。”
话罢,她作势要出门,走到门前,却又突然回头嘱咐:“你呆在原地就好,别乱动。”
可千万别去看房梁。
她似无意地朝上瞥了一眼。
“雀娘”看着秦争春离开的背影,确定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啪的一声关上门,不放心地抽了腰带拴在门上。
她控制不住地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