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逮捕归案,作为实习生的简枝首战告捷,生活似乎又回归了往日的平静,但好像也不太一样。
七点的闹钟还没响,她就蹭的睁开双眼,天空还是淡淡的鸭青色,隐约露出一点鱼肚白。
该去看审讯录像了,她小声咕哝着,抓起衣服套在身上。
简枝眯着眼迷迷糊糊走到洗漱池,捧了一把凉水拍在脸上,才彻底清醒过来。
哦,不对,简枝低下头看了看双手,掌心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掉。
王青青的案子破了,徐大棒已经被关在看守所里等候审判了。
窗外的天还欲明未明,她躺回床上想要睡个回笼觉,但脑子一清醒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简枝偏过头,趴在床头的小白狗正眨着一双纽扣眼睛呆呆的看着她。
这是前段时间在绿化带捡到的小狗,简枝把它洗干净,又缝上了两只纽扣做眼睛,现在好看多了,还散发着一股薰衣草的香味。
她胡乱捋了一把小狗毛绒绒的脑袋,索性背上包出了门。
“姐,我去上班了!”关门前,简枝向屋里喊道。
另一扇卧室的门紧紧关着,客厅一片寂静。
简枝住在一栋老式单元楼里,墙壁被贴满牛皮藓样的小广告,污渍斑斑。
楼房因为年久失修经常漏水,顶上的墙皮被泡的松软,时不时会掉下几块砸人脑袋,每次都弄她一头灰。
二楼的灯忽明忽暗,不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昏黄的光勉强照清脚下的楼梯,简枝打开手机,借着微弱的光走的小心翼翼。
忽然,她一脚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简枝蹲下身,眯起眼睛将它拎起来。
是条胳膊。
断口呈锯齿形的撕裂状,看上去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血已经流干了,边缘粉白的肉可怜的粘在肱骨上。
简枝拎着胳膊,怔怔地站在楼梯上,大脑一片空白,她感到一阵眩晕。
“原来在你这,可以把它还给我吗?这是我的胳膊。”一道友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僵硬的转过头,是个男人。
准确来说,他很难被称之为“人”,他几乎是被各种零零散散碎掉的血肉拼凑出来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
“可以把它给我吗?”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简枝僵硬的伸出手,将胳膊递给他。
“谢谢你,小姐,我已经找了它很长时间了,”他用力将半截手臂按进参差不齐的断茬里,然后转了转胳膊。
“看,现在方便多了,是不是?”他声音里带着愉悦的笑意,“谢谢你。”
“不...不客气...”简枝的大脑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
“你是最近新死的吗?”他的头僵直地转动,似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怎么没见过你?”
简枝点点头,又慌乱的摇摇头,然后后退了几步,跌跌撞撞奔下楼梯。
直至跑出单元门,太阳温暖的光线才驱散掉简枝身上刺骨的寒意。
她双腿发软,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
他是鬼,我能看见鬼了。
这句话在她脑内徘徊不散,直到简枝挤上公交车,被满车的活人簇拥着才喘过气来。
她早该意识到的,至少在见到王青青的那一刻就该明白。
可是她之前遇到的鬼,除了颜色更白点,其他方面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这只鬼长的也太磕碜了。
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了,简枝坐在座位上胡思乱想,完全平静不下来。
为什么她能看到鬼,为什么偏偏是她?
简枝完全没有头路,车很快到站了,下车后,她照例在旁边的包子铺买了四个肉包和一杯豆浆。
蒸笼散发的雾气熏得她浑身暖洋洋的。
软绵绵的面皮包裹着鲜嫩多汁的肉馅,配上一口滚热的甜豆浆,食物下肚,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简枝很快将疑虑抛之脑后,算了,管他呢,她满足的拍拍肚子,想那么多又没用,还是填饱肚子最重要。
她嘴里塞着包子,手里提着豆浆,传达室的张大爷刚好带着小板凳来接班,“哟,简枝,刚吃饭呀,今天也来那么早啊。”
“是啊大爷,您吃了吗?”
“还没呢,这不,我把饭带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只干巴巴的面饼。
“快去吧,我看小江也刚到,你没碰到他吗?”
“啊,没有。”简枝看着他口袋里的面饼,有些心不在焉,每次看到张大爷,他好像都在啃面饼。
走了几步,她又转身将手里的包子递给张大爷,“大爷,办公室不让吃东西,您吃吧,这两个还热乎着呢!”
“哎,你这闺女,吃完再走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