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凌晨12点,垃圾街发生了一场爆炸,紧接着成千上百个摊位的煤气罐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了一样,接二连三全都爆了。
火势滔天,爆炸的声音盖过了人群的惨叫声。
“救命!救命啊!!!”十几个浑身着了火的人正在往外跑,“啊啊啊!”他们极度痛苦的惨叫声没人听得到,周围还活着的人在连绵不断的爆破声响起时就已经全都逃远了。
除了最初在外围的那一圈人捡回了一条命,整个市场里的人几乎都没逃出来。
事态的严重程度远超一方势力所能控制。
消防,警局,监管局,全都接到了报案。
然而周大局长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有接到下属的电话。
此刻深夜,还是那张大床,叶归照例是被五花大绑在床上。
时间已经很晚了,叶归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人,哈欠连连,问:“能帮我脱一下鞋吗。”
周客没注意到叶归的话,此刻他正在思考着一个难题:她到底是个什么体质,精神病院的早饭里面放了大量能麻痹人神经的药物,她怎么一点影响都没有?还将监管局在地下搞的秘密工程记得清清楚楚。
她很神秘,还很危险……
嗯……可以剖了看看吗?
叶归注意到了周客越来越危险的眼神,她尽可能地往边上挪动了一些距离,咬了咬嘴唇,颤颤巍巍地说:“不,不用脱,穿着鞋也能睡。”
说完,她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
过了几秒,周客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尾,抬起叶归的脚把鞋掀掉,此时他还没从思考问题的漩涡中回过神,所以他又绕到另一边帮叶归脱了另一只鞋。
叶归被吓了一跳,她的眼神跟着周客来回转动,生怕对方做完最后一件好事就要动手杀人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叶归的上眼皮和下眼皮连打架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她昏昏欲睡的时候,周客的思绪突然回归现实,他猛地起身,屁。股底下的椅子往后移动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
叶归的瞌睡虫被惊跑了大半,她睁着眼睛,警惕地看着周客。
周客似乎想起来刚才他做了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精彩,有错愕、坤辉、郁闷等诸多情绪。
起初,他强行认为脱鞋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他捻了两下手指,指尖有泥,说明刚才就是他亲自去给床上那个人脱了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周客呼吸粗重,像是随时要摔门走人,但他又没有走,还好好站在那里。
叶归看周客一直站着不说话,脸上表情还这么丰富,真折磨人,于是鼓着勇气小声问了句:“你,你不回房间睡觉吗?”
周客闻言一愣,被鬼附身了似的问了句:“你在赶我走?”
问完他就咬到舌头了,好痛!但是得忍着,今天晚上已经不能再失态了。
叶归被吓得困意全无,这个人今天晚上哪哪都不对头,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他也有精神病?还是说他也被别人穿越了?
叶归脸上的表情也同样丰富,周客看着这张脸突然心生感慨:脸还是那张脸,但换了个里子以后还真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她看起来好乖……周客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周客揣在裤兜里的手再次不安分地动了起来,啪嗒啪嗒几声,叶归感觉到束缚着自己手脚的东西好像松了,她转动手腕脚腕,竟然是完全打开了!
叶归把胳膊往回收,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令她的四肢肌肉又痛又酸,叶归躺着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声音,她叫了多少下,周客的眉头就跟着跳了多少下。
叶归抱着臂膀,脸埋在胸前,蜷缩在床上等待痛感缓解。
周客看着床上的人弓起的脊背感觉很不爽,他烦躁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没坐上两秒,他觉得更不爽了,又站起来,在床边来回走动。
叶归的不适感缓解的差不多了,她慢慢将身体舒展,坐起来活动了几下筋骨,下床走了几步,揉揉发红的手腕,吹吹破了皮的脚腕,左一下右一下,看起来还挺忙。
周客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盯着叶归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久了。
叶归身上被捆绑的不适感没了,但另一股不适感袭来,她看着周客,斟酌几秒后,问:“我可以去一下厕所吗?”
“可以。”周客还没来得及说厕所出门右转,叶归已经开门离开又把门关上了,还响起了咚咚咚的下楼声。
周客抬起来的屁股又落回去,又开始盯着空了床开始看,良久后低声一句:“她好像对我没什么意思。”
“唉……”
周客身体一僵,刚才是他在叹气?为,为什么要叹气来着?
烦!烦躁!
周客不知道今天晚上为什么会这么烦,看什么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