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和堂婶来看我娘,我给三奶奶和堂婶煮了个糖水蛋。”
“你个败家玩意儿,这么好的东西白白煮给外人吃,也没见你家发财了孝敬下自己亲爷爷亲奶奶?养不熟的白眼狼,还不马上去给我和你爷爷一人煮两个糖水蛋。”钱氏一听火气蹭的冒上来了,狠狠的瞪着叶青青,毫不客气指使她。
一个鸡蛋一文钱,还是糖水煮的,她都多久没尝过这好东西,这死丫头竟然随随便便煮给外人吃,钱氏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叶青青真心觉得搞笑,钱氏是哪来那么大的脸好意思当面要孝敬,“奶奶,我家分家的时候只得了半袋发霉的糙米,您不是不知道?家里要有了好东西怎么会不孝敬你和爷爷?爷爷奶奶来看娘和弟弟,我自然也会给你们煮。”
“啊呸!钱婆子,你可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什么白煮好东西给我们这些外人吃?我们家祖上不是姓叶的?我男人看周氏可怜,怜悯她刚死了男人一个人生娃娃不容易,特意让我提了三十个鸡蛋来看她和孩子。怎么着?比不得你这个带着大房讨要二房银子,害得儿媳妇早产的亲奶奶?”王氏和李氏本来懒得搭理钱氏,可钱氏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王氏忍无可忍,顿时火冒三丈,当场不顾颜面的骂起来。
钱氏顿时被质问得没脸,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得哽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周氏生的也是我孙子,我怎么会不疼,三嫂子,你也别听村里那些长舌妇挑拨离间。”
“你骂谁长舌妇?谁挑拨离间?村里谁不知道你当初逼得亲孙女投湖自尽,也就青青丫头命大捡回一条命,谁家背地里不说你偏心眼丧良心,二郎都替你们老叶家去送了命,留下孤儿寡母都不善待,闻着肉味就过来吸血,有你这么当奶奶的吗?还摆出一副长辈的嘴脸,我都替你害臊!”王氏也是个泼辣的,边说边拍自己的脸做臊脸状,她男人是里正,在村里还从来没怕过谁,钱氏尖酸刻薄的嘴脸她从前不屑与她计较,也懒得说,这一次算是忍无可忍。
双方火苗一点即燃,叶青青在心里替里正三奶奶疯狂点赞,太刚了,太飒了,因为三奶奶是里正妻子的身份,钱婆子再泼辣也不敢得罪她太狠。
女人们如火如荼吵起来形势失控,叶福田一个男人站在一旁,竟是尴尬得一句话都插不上,关键是他也没脸插嘴,虽然王氏矛头一句都没针对他,可他却觉得那话里话外都在打他的脸,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人家说的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钱氏都是罪魁祸首,而他作为一家之主,却是那个默许钱氏的帮凶。
钱氏是他婆娘,她丢脸就是他丢脸。
“奶奶,三奶奶,你们都别吵了!”等大家一来一去吵得差不多,叶青青才故作着急劝架,当起和事佬,“奶奶,来者是客,三奶奶和李婶子还特意给娘和弟弟带了三十个鸡蛋呢,我给她们煮糖水蛋招待有什么不妥?您不该生这个气。”
“我生什么气?不就三十个鸡蛋,你这个眼皮子浅的小贱人,净学会吃里扒外。”钱婆子眼睛一瞪,恨不得撕了叶青青,这死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钱氏,你嫌我们送三十个鸡蛋少,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亲奶奶给自己的孙子带了什么好东西,哟?篮子挺大,我看装得满满当当的,是鸡蛋吧?里面一半都是米糠头吧,拿出来数数,给我们也开开眼界你这个亲奶奶有多疼两个亲孙子。”王氏顿时就气笑了,眼睛一眯,目光如炬盯住钱氏手里的篮子,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
钱氏脸色顿时一僵,捏紧了手里的篮子,微微侧身挡住,心虚掩饰,拔高了声音,“我送给我孙子的,不管送什么,都是长辈的心意,礼轻情意重你懂不懂?”
叶福田一看钱氏心虚的表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气得胸闷气短,脑子一阵发晕,他让钱氏捡一篮子鸡蛋,自然也知道一篮子大概能装五六十个,不用说,钱氏肯定阳奉阴违偷工减料了。
叶福田想,周氏生了两个孙子,钱氏就算舍不得捉一只鸡,他都忍了,可连几十个鸡蛋都舍不得,他自己这张老脸都没处放,往后在叶家村还如何做人?
“真是笑死人,你还有脸说礼轻情意重?刚嫌弃我们三十个鸡蛋少的底气哪儿去了?我看这礼也不比我们这些外人多多少吧?”王氏毫不客气的讽刺。
“你瞎说什么?我自己的亲孙子能不疼吗?我一听周氏生了,立马捡了鸡蛋过来看,还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呢!后面我自然要给我两个孙子准备好东西。”钱氏梗着脖子辩驳。
“那还差不多,倒是我误会你了,我听说三郎家小钱氏生孩子你还给打了一只银镯子呢!这次得了两个孙子,更是喜上加喜,你跟我福田兄弟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吧,一个孙子一个银镯子,这才是你们做爷爷奶奶对晚辈的厚爱。”王氏阴阳怪气的笑着,说完还看向叶福田,“福田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叶福田突然被叫了声,赶鸭子上架一般,只能僵硬的点头,“当然,都是亲孙子,理当一视同仁,万不能厚此薄彼。”
钱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