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实细密,燎制后做弓弩既不易折损,又具韧性,实乃上佳!哦特别做小弓最是放矢有力,百步穿杨不在话下。”
谷长治看这店家回话条理缜密,心里莫名平添一分踏实,又见李呈对枣木弓如此感兴趣,便上前问道:“殿下若是喜欢,臣命人去寻些上好的木材,专为殿下制弓。此等小铺的手艺实不足令殿下上手啊。”
“不必了,我看这把就不错。”他看着手中小一号的弓弩,那精致弓头还饰以白玉鹿角配件,李呈又恢复了和煦的笑容。
正当李呈想带着弓离开,原本几个混迹市间的布衣小民却突然蹿跳出来,从怀里掏出匕首,手握长刀,将李呈和谷长治团团围住。
“终于来了。” 李呈已没了在昨夜在深林般慌张,他喃喃道。
… …
窦皇后一行人来到行辕,步入行辕中堂,行辕府的小厮侍女都纷纷内外忙碌起来。窦皇后望着行辕上下的精细布置,坐于乌中泛金的楠木椅上,已然明白这蒲州府的都督到底将心用在哪里了。
李毓宁坐在母亲身侧的副椅上,侍女恭敬端上酥饼,她却只是蔫蔫看了一眼。
“不是饿了吗?吃吧。” 窦如嫣知道女儿还在伤心。
李毓宁摸摸肚子,看看身旁的蒲州陌生侍女,拿起一块酥饼。心里忆起芳月,又将酥饼默默放下了。
“禀皇后殿下,卑职已问清,二皇子殿下跟着谷都督去西南市集巡查去了,还带了一队暗卫。有都督在,应是无碍。”柴镇斯于堂中施礼禀道,李毓宁听到哥哥的消息一下子坐直,又打起精神。
“哦?看来这位都督当真是蒲州的定海神针了。” 窦如嫣端起茶轻轻吹着,嘬饮一口。
柴镇斯听后又道:“回殿下,自昨夜卑职离开蒲州,城内到底发生何事暂不知情。不如殿下先稍作休息,容卑职换上军服,前去接应二皇子殿下和都督,再一同回府述职。”
窦如嫣放下茶,扶了一下前额,也自觉疲惫。而后她看向柴镇斯:“也好,你且去吧。我乏了,你在呈儿身边,我也放心些。”
柴镇斯抱拳单膝跪地道:“卑职遵旨。” 说罢就离堂而去。
李毓宁听罢便跳下椅子,压抑着步子走到母亲面前说:“阿娘,我也想去更衣,身上这襦裙都臭了。”
窦如嫣见女儿裙子上又是鹰血渍又是干鼻涕,疲惫地挥挥手应了。
李毓宁见母亲同意了,屈膝作礼就往外碎步跑,身后的蒲州侍女也赶忙跟了上去。
而她出门发现柴镇斯还未走远,连忙追过去,蒲州的侍女没服侍过这种主儿,不敢叫嚷只得紧紧跟在后面。要是刘公公在,必然已高声制止得人尽皆知。
“柴将军!” 李毓宁气喘吁吁地追上柴镇斯,“我也要去!”
柴镇斯被李毓宁惊了一跳,他转身后发现是公主便立马单膝跪地道:“不知公主殿下要去哪里?”
“就是你现在要去的地方!” 李毓宁着急道。
“回殿下…卑职,现在要去更衣。” 柴镇斯犹豫回道。
“哦…我忘了你要先更衣。我是想找我哥哥,那…你先更衣,然后带我一起去找哥哥!” 李毓宁自觉有些尴尬,但难掩急切之情。
“殿下恕罪,皇后娘娘并未吩咐卑职要带上公主,恐怕卑职不能。” 柴镇斯淡定回道。
“阿娘是没吩咐你带上我,但也没不允啊!你这么较真干什么!” 李毓宁着急起来。
“殿下恕罪,还是请殿下也先去更衣歇息吧。若无他事,请允卑职先行一步。” 柴镇斯说罢又郑重作礼回道。
“母亲知道昨夜哥哥会遭到埋伏!” 李毓宁前进一步,“阿娘说,哥哥性子太柔,要历练…要探...探路。” 李毓宁着急挠头,又紧皱眉头道:“若是你的阿兄也遭到埋伏劫后余生,你不想见他吗?我知道你也有阿兄,以前爹爹教我骑射时,我见过。”
柴镇斯抬头看向李毓宁,只见她的眼中泛起泪花,又听到公主说皇后娘娘早已知晓二皇子会遭埋伏,想来公主已担惊受怕一整夜...
他感同身受,一时不忍:“殿下可先去更衣,待卑职去准备车驾…”
“我不坐车,我会骑马!” 李毓宁见柴镇斯被说动了,立马咧嘴笑了。虽然泪水还在眼眶中流动,脸上却愁容不再。
柴镇斯没想到李毓宁的莽劲儿十足,但…分明二皇子看起来那么温雅有礼,来不及细想,他赶紧回道:“自…自然,那卑职先…”
“那我们快去换衣服吧!” 李毓宁非常直接。
“此事…就不一起了吧?” 柴镇斯非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