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埃德点头示意,表示习以为常,两人之间不需要所谓形式上的告别。
他们是朋友,亦是战友。
“有个小疯子欠调/教。”
很好,画风瞬间不正经,劳埃德表示这更是习以为常。
“对了,”莉莉安从阳台跳下,她似乎是良心发现,提醒道,“注意你妻子……”
声音渐渐消散。
莉莉安丝毫不考虑她贫瘠的善意给朋友留下多少烦恼。
劳埃德皱起眉,对她谜语人的行为表示头疼。
“约尔吗……”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7】
"Miss Elizabeth,where are you?"
尤里像逗弄猎物的猎人一般,以甜腻的嗓音呼唤着莉莉安,仿佛是砒/霜里夹杂着蜜糖,他故意压慢脚步,皮靴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的空洞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底层没有开灯,只有二楼的浴室亮着昏黄的灯,水声淅沥。
他敲了敲门,问道:“伊丽莎白小姐,方便我进来吗?”
蒸腾的雾气似乎朦胧了声音,给对方慌乱的语调平添上几分自如。
“布…布莱尔先生!麻烦您稍等,我…我马上就好!”
浴室的水声渐息,随之便听得玻璃移门被拉动,一阵淅淅索索过后,浴室的门开了。
雾气挟着潮湿迎面而来。
只见女人裹着浴袍,盘起的头发不免沾染上些许水珠,发色是不饱和的浅玫瑰红,退去尘埃后变得瑰丽纯粹,又多了几分妖冶的攻击性,一双明眸顾盼生辉有了生气,早不像先前在牢里那样狼狈。
“先生,”莉莉安扯着浴袍问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尤里看着她软弱畏缩的模样失了兴趣,后退一步,与她保持安全距离,说:“没事,等你收拾好。”
“假绅士,送上门的都不要。”莉莉安暗骂,一边迅速捏住尤里的袖口阻止他离去的脚步,用娇软的语气叫他,“先生……”
尤里止步,盯着袖口。
她的手指纤细白嫩,方才洗浴的水没有擦干。
“抱…抱歉,”莉莉安松开手缩回门缝里,“先生,我的衣服在卧室……”
含在嘴里的“您能帮我拿下吗”还未吐出,男人就快步走远。
莉莉安关上门,丝毫不担心会没人给她送衣服,别以为她没看见男人脖颈泛起一片薄红。
疯?的确是疯的,那又如何,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童子鸡,她能搞不定?
女人在浴室里无声大笑。
莉莉安将装着换下衣服的框子移到门外,颇有耐心的等待。
俄顷,门被敲响,接着便被推开一条缝,一只抓着衣服的手伸进来,磁性声音的主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给你。”
“谢谢。”
递进去的衣服被接过,尤里背靠着合着的门,总算是有机会思考这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发展节奏。
似乎……
一切都掌握在对方手里。
忽的,他疯狗的鼻子闻到一股香味,他仔细嗅了嗅,愈发觉得熟悉。
味道是从换下的衣服堆里传出来的,尤里提起一件外衬,像变态一样凑近鼻尖轻嗅,没错了,是菠萝包的味道。
菠萝包勉强算是他平日比较喜欢的食物之一,原因无二,热量高,省事。
作为一个轻微的甜食控重度的工作狂,谁能拒绝这种诱惑呢。
他是给对方准备了工具和大量食材,但是……
尤里偏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关着。
雷声过后,不知何时便已下起了雨,路灯所能照亮的地方变得更加狭小,他平日里最讨厌这种天气,因为雨水会冲刷走许多痕迹,给他的工作带来大量麻烦。
路面积起一个个清浅的小水潭,晚归的人们或有伞,或无伞,或快步,或缓行,溅湿的裤脚却昭告着他们曾在这场雨中的事实。
尤里没有检查衣服上是否有水渍,因为就算有,那位亲爱的伊丽莎白小姐也可以说是洗澡时无意沾到的。
当然,他也无需听她辩解。
出于礼节,尤里先找出采买单据,一栏一栏扫下去。
“果然。”
——无可辩驳。
莉莉安甫一走出门,就被尤里掐住脖子,后背狠狠撞在走廊的墙壁上。
“先生?”女人的声音带着低低的颤抖,好似十分不安。
“真有趣不是吗,伊丽莎白小姐。”
扣着莉莉安脖颈的手不断收紧,不知是哪位不懂美学的人想要将这绝赞的天鹅颈折断。
“先生!先生您放开我,求您。”
尤里莫名生出想要破坏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