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苓病情恶化,全身长满红疹,并开始化脓,身体恶臭不止,还不能清洗,外面芙蓉剑派的形势也越来越险峻,丽涯的嫌疑也越来越大。这可急坏了作为哥哥的羽冥。
鸿明太子差人送来参汤,让她含着,以免出现任何不慎。
公主府院内的侍卫丫鬟仆人婆子都在暗地里说苓公主得的是无药可医的天花麻疹,靠近患者就会传染,所以没人再敢上前来服侍。羽冥一向仁慈,也没有对下人们发火生气。倒是可怜了丽涯,她成天在公主阁帮着黄苓换洗衣服,用清水擦拭身子,梳理长及腰间的秀发。
可怜了那一头秀发。因为麻疹长到了头皮上,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说要去掉长发,这可急坏了黄苓。她可宝贵这一头乌发了。打结了都舍不得用剪刀剪得,现在要全剪掉,可不心痛死了。
最后,羽冥答应她,等她病好后,带她去北溟看北极光,她才答应剪头发,只不过只剪到齐肩部位,这样好清洗就是了。
羽冥见丽涯如此不顾自己,冒着有被传染的风险,做着这些下人的活,心中很欣慰,感叹,黄苓有如此好姐妹,真了不得。如果芙蓉剑派那些听信谗言的人看了,会不会也会自扇自己几个耳光,跟他有一样想法呢?
羽冥摇头叹息,也不去想了。
这天,黄苓突然心口痛得打滚,并全身奇痒无比,不一会儿昏睡过去,一睡便是三天两夜,也不见醒来。难道她就这么去了吗?神帝来公主府看望黄苓,斥问跪了一地的瑟瑟抖抖的一众太医元老。
“你说,李太医,你的经验最丰富了,上次几个官宦人家的孩子出了天花都是你开药治好的,怎么这次便没辙了。”神帝严肃地说。
那李太医在地上拜了一拜,沉住气道:“回禀陛下,不是微臣没有尽力,要是普通的天花,喝了我开的药汤,一个星期即好,可苓公主这病可不是普通的天花,这都两个星期见底了,还不见好转,臣可断定,这其中缘故恐怕是中了某种药毒。”
“哦,”神帝叹了一口气,道:“那该如何是好,这孩子敏捷聪慧,打小讨人喜欢,我刚认这孩子不久,她就得了这种不治之症,难道圣都真有人容不下她,要给她下这种腥臭的毒素。”神帝微微有些苦涩。
太医还想说些什么,一旁,丽涯突然在神帝面前跪下,自告奋勇地说:“神帝,殿下,这事在外面传言是因我而起,神帝殿下又包容于我,不听信那些巫术谗言,只意在治好公主之病,那么就请神帝让我出关一趟,我想去北溟寻找女神医东药儿,它医术高明,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相信这一去,苓公主一定会起死回生。”
“可是丽涯,外面你的风声这么大,你出去肯定会有危险。”羽冥担忧地说。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治病要紧。”丽涯仿佛知道羽冥要说陪她一起去,忙道:“殿下,苓公主还需要你片刻不停地照顾,你不必陪我去,如今我的剑术有所精进,外面那些人一时间也不能对我怎样。你放心吧,我即刻出发。”又向神帝道:“陛下,我先告退了。”于是丽涯走进内阁,整理一些东西。苓公主生病这回,丽涯和羽冥也都搬进了公主阁,意在好照顾黄苓。
羽冥也跟了进去,在她身后温柔拥着她道:“丽儿,我实在不放心你去,看着你日夜帮我照顾苓丫头,而日渐消瘦,你知道我有多感动。我真感慨这世间还有这等姐妹之情。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见,我也渐渐管不了你了,只能给你多些关心和呵护,这一段时间,我可能不在你身边了,你要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我才会放心让你远去。”
“嗯,”丽涯转过身来,对视着他幽蓝的明亮的眼睛,欢笑道:“好,我的二皇子哥哥,你就放心吧,此去,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记住,”羽冥嘱咐道:“要随身携带一个保温水壶,我就是你十九岁生日那天我送给你的那个保温的水壶,那水壶水喝完了会自动引天山之清泉灌满水的,它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流氓兔保温水壶,要记得多喝水,皮肤才会永远滋润不干燥,要记得带银子吃饭,一日三餐都要吃好。要记得不要强出头,不要随便与人格斗;要记得……”
“好了,羽冥,”丽涯打断道:“不要说了,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丽涯一脸无辜地看着这个为她皱起眉头的大男人,真是好笑,一个大男人这么罗嗦!丽涯像看一只外星宠物一样看着羽冥。
“我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羽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脸颊。
“没有啦,你太罗嗦了,像只八哥鸟。”丽涯咯咯笑了起来。
“你还好笑,你的好姐妹黄苓都病成这样了,再说,我不是太过担心你才唠叨的吗?”羽冥因为生气,凶凶地瞪大了眼睛,一双好看的秀气的狭长眼眸顿时没了温柔有了火气。“你还取笑我呢。我是关心你,换了别人,我才不会这么多话。”羽冥斤斤计较道。
“好了,羽冥,这么大的老男人了还生小孩子气,瞧你气的,眉毛都着火了。”丽涯有些变扭的瞧着羽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