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涯和拼澜走在圣都伊伦茜勒最繁华的大街上。丽涯穿着俏丽的胭红棉纱裙,拼澜也换了一套深蓝的女裙,两人显得格外休闲、美丽。
丽涯亲切热情地问:“拼澜姐,你又没有束缚,没有羁绊,为什么总是女扮男装呢?”
拼澜笑了笑,道:“我只是喜欢那件宫装,喜欢那上面繁复的奇异花纹,它很能称我的心情。”
走着走着,丽涯发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并在旁指指点点,不知说些什么。丽涯觉得很不舒服,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别人抓住了话柄。
走进丽人坊,便有人向拼澜问好。丽涯为羽冥挑了一块布料,问:“老板,这是什么料子?这衣服上虽是绢花,却与真花逼肖。”
那老板没有理睬丽涯,继续对拼澜说:“王妃,这是刚进口的棉绸,洁白光滑,没有什么疵点,穿在身上,不仅舒适又轻便,而且物美价廉。”
丽涯有些不高兴,道:“老板,我问你,你却不理,你这样对待顾客,未免太不礼貌了。”
那涂满胭脂的老板娘不怀好意地说:“像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也敢来丽人坊跟我较劲,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真不知道你哪一点吸引男人让男人为你着迷了。”
丽涯放下布料,两眼直愣愣地看着那老板娘,却又忍住气,冷静地说:“你可以对我不礼貌,但你没有资格说我的不是。你必须向我道歉。”
那老板娘丝毫不退让,尖着嗓子道:“我没有资格说你是吧?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偌大的伊伦茜勒,谁不说你?你让那个魔王着迷也算了,又来迷惑冥儿。冥儿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提到羽冥,丽涯的心都凉了,“你……”
拼澜帮着丽涯说道:“姨妈,丽涯已经够伤心了,不要再说她了。”
那老板娘脸色很难看,有力地劝拼澜:“王妃,不是姨妈说你,你也太忍让了,你怎么能容许冥儿对她百般宠溺?”
拼澜却认命地说:“姨妈,拼澜知道殿下心里有她,所以尊重她,也请姨妈尊重她。”
丽涯拉住那老板娘,瞪着眼睛说道:“你一定要向我道歉。”
拼澜扯住丽涯说,眉眼尽是伤愁,道:“丽涯,忘了介绍,这位是母妃的妹妹羽凤姨妈。姨妈心直口快,说话冲了一点,妹妹要多多包涵。”
原来她是羽冥的姨妈。
丽涯怏怏不乐地走了。为什么羽冥的家人都不认同她,不接受她?
奔走在繁华的大街上,那斑驳色彩在她眼中都成了灰色。熙熙攘攘的人群,伤人的流言蜚语遮住了她的视线。她真的受不了,仿佛天翻地覆。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丽涯,你等等。”拼澜追着她。
拼澜,过分的宽容就是虚伪,丽涯心中想着,更加加快步伐往前跑。
回到府邸,她故意避开羽冥,独自在房间。她对着那一轮明月道:“羽冥,我留在这儿,是不是让你很难堪?你的母妃,你的父王,你的姨妈,甚至你的表妹都不喜欢我,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或许我对亚旭有过心动,可那是短暂的,如海市蜃楼般虚无。”
夜深了,心静了,也该睡觉了,突然听见黄苓敲门喊道:“丽涯小姐,我们能不能谈谈?”
丽涯打开门,黄苓便很精神地说:“没打扰你吧?”
丽涯摇摇头,道:“苓姑娘有什么事?”
黄苓笑着说:“没事,只是想和丽小姐聊聊殿下和王妃。”
丽涯撇开愁绪,展颜道:“苓姑娘坐啊,我帮你泡杯菊花暖茶。”
“谢谢。”黄苓接过暖茶,坐在软塌上说:“殿下和王妃很小就认识了,记得那时赤焰女战神还未随京武大将军来到伊伦茜勒。在天府学院一次隆重的比武测试中,殿下和天楚王不分伯仲,并列第一,而王妃拿了第三。那一年,殿下九岁。”
丽涯静言道:“我知道,羽冥跟我提过。”
黄苓接着说:“从此,他们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不,应该说是比好友更亲密的兄弟。”黄苓喝了一口菊花茶,又继续说:“你知道拼澜为什么会成为羽冥殿下的王妃吗?”
丽涯不知黄苓说这些有什么目的,只说:“我知道,拼澜姐亲口对我说过,是她说服神帝,才成为羽冥的妻子。”
黄苓眉毛皱了皱,叹了一口气,又说:“王妃是一个孤儿,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作为后盾,怎能把明尊神王的女儿缤若郡主比下去?她凭什么能说服神帝,撤销羽冥与缤若的婚约,成为王妃?”
丽涯静静听着:“我不明白了。”
黄苓激动地说:“因为王妃是神界历史上最显赫家族北亚赫林特刺猬家族的遗孤。”
丽涯感到十分惊诧,她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听说赫林特家族被神界灭族了。”
黄苓几乎在呼号:“是的,那是神界有史以来最大的冤案。赫兰王全家上下都被处以极刑,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