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2 / 3)

心,海底针。”

“师兄,弘毅书院的名字是否出自‘士不可以不弘毅’?”她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连忙追上去,下意识拉住宣晟的衣袖,问道。

被牵扯的力量限制住步伐,宣晟面色和缓些许,点了点头。

此时正是书院开课的时辰,有朗朗书声越墙而来,在这山谷密林间回荡,气势磅礴。

二人站在窗下静听,屋内夫子正在讲述《论语》:“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1)。何解?”

有那嘴快的弟子急忙接话:“老师,孔夫子的意思是说若被人欺负了,我们应该立即报复回去。”

夫子反问他:“那我再问你,倘若只是一般的口头欺侮,你如何报复?若事关生死人命,你又该如何报复?报复的程度轻重,尔等如何把握 ?若报复得过了,是否又成为他人之怨?报复得轻了,是否意下难平?”

这连续五问,令堂下一时寂静无声,竟无人答得出来。

只有一个孩子朗声道:“夫子,学生或可一答。”

窗内众人闻言,不约而同向他看来。

得到先生允可,那学生答:“大丈夫立于世,俯仰无愧于心。孔夫子所言以直报怨,乃是告诫学生应以公正之心评断,若报复之道有碍公正,则为藏私;若彰显道义仁心,则无不可为。”

童声清脆干净,透着几分坚毅果决。

“好一句‘无不可为’。”温憬仪惊异于这孩子的气魄和见地,又见他年纪尚轻,不过比温选略大一些,不由更为赞叹。

宣晟轻笑一声,道:“他叫朱铮,是五年前汤河发大水后幸存的遗孤,被庄中人捡回来才留了一命。此人于读书治学一道颇有天分,依稀有当年顾焰的几分风采。”

温憬仪摇摇头,转过身离去,口中道:“那又如何?顾焰的风采易得,我师兄当朝少师大人孤高出尘之姿却无人能比,差远矣。”

“永嘉郡主舌灿莲花一道亦无人能匹敌,微臣拜服。”宣晟跟在她身后,口中语气戏谑,看她的目光却复杂难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若能永居云浦,他愿意付出一切为代价。

然,身陷洪流间,除却被裹挟前行,一切挣扎都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出了弘毅书院大门,宣晟并未带着她返回主山,而是绕道登临天权楼。

云浦上下都有温憬仪的足迹,唯独这一处,是她从未来过的禁地。师父曾明言,绝不允许她独自前来,此处山势陡峭且山风呼啸,一个不慎便会跌落,有殒命之险。

师父亦曾答应她,待她过了十岁生辰就带她来,奈何她还未来得及要师父兑现承诺,便已匆匆返回京城。

天权楼位居高处,矗立于群山之巅,可遍览众山之小。登高此楼,令人心生豪气干云壮志无限,却又有一脚踏空坠落云端的极危极险之感,面对如此冰火两重天的心境交织,足以迷失心智。

艳阳晴空万里,山顶依旧凉意如丝。

极目远眺,偶有浮云几缕飘浮在远处山峦间,青白层染,譬如晕开淡淡墨色的山水画。

温憬仪还从未登过如此高处,双手不知不觉间紧紧抓握住阑干,看得着迷。

宣晟并肩立于她身侧,却未曾望远,而是望她。

“青青,京中有急事传讯,我预备二日后先行返京。”

温憬仪遽然回首,对他话中的含义反应稍迟。

宣晟看着她,继续道:“顾焰于军马走私一案查出重要线索,若是被有心人得知,足以颠覆朝局。事关社稷民生,我于情于理都必须回朝掌控大局,还以真相,只是……”

他思索着,该如何往下说。

“你不带我一起回去吗?”温憬仪忍了又忍,终于问出声来。

从宣晟说第一句话时,她便想如此问了。

宣晟难得沉默。

她数日来的自由快活,他都看在眼中。她从前急于逃离京城那个大樊笼的心愿,他亦是心知肚明。

将她再度卷回那个人心世情的漩涡中,非他所愿。

不等他回应,温憬仪干脆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她转过头,双眼依旧落入方才那山水墨画般的景色中去,再度开口,声音中隐隐有释然的笑意:“你这些日子逐渐忙碌起来,我便猜到你不会在此长留。只是我受够了分离,也不想再做那个一直等待结果的人。我幼时回京,父皇病重、母妃劳心,彼时不能尽孝膝下,至今都引以为憾。师兄,这次不论你回京是去做什么,我都要和你一起。是死是活、是福是祸,我都认。”

“何况,晏京还有丁昭仪和温选、温沁,若当真如你所说,我预料到京城中不久便会迎来剧变,他们首当其冲,何其危险。”

“我和你一起回去,能做的事并不比你少,丁昭仪只信任我一人,即便你知道了选儿身世,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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