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将头发梳了上去,衣服也熨的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水色的衬衫更是衬得他的眼睛越发明亮,袖口是我和他上次逛街买下的。我也掏出来随箱带来的如意襟旗袍穿上,玛莎还特意从家里顺来了蕾丝和纱给我做了一个新样式的衬裙和手袖,还让我穿上了生日她送给我的小皮鞋,不过这样打扮倒是别有一种味道。玛莎乐称好像是一个中苏合办的娃娃,势必会迷倒全场的男孩。
"亲爱的娜塔莉亚,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他伸出手。
"为什么不呢。"我握住他的手跟随他的脚步跳起舞。
"你今天真美,像一只漂亮的小黑猫。"
舞会之后阿廖沙送我回宿舍,在上楼时他突然拉住我,将我搂进怀里,额头感受到一股温热,"塔利娅,我喜欢你。从遇见你第一面开始。"他的突然告白吓得我慌退了两步,一脸不可思议地捂着额头看着他,扭头便匆匆地跑上楼。
"塔利娅,我都看见了,快答应他。你们进度真的太慢了!我和维佳都想把你们栓一块!他倒也是沉得住气。我们都看出来了他喜欢你。"玛莎把我堵在门口。
我双手绞着衣服,踢着步子走到床边,"哎呀我知道,但是也不能这么突然嘛。。。"
玛莎把脸凑到我跟前"所以呢"。
"我写封信回他好啦,直接说我有点说不出来。你总不能——"我拨开玛莎在面前盯着我的脑袋,站起来走向书桌,拿起阿廖沙送给我的第一次见面他别在口袋上的钢笔转身靠在桌子上,拿笔点了点玛莎,"总不能让我也和他一样吧,我写封信。"
"你看你这不是也喜欢他啊,你们两个真是够能拖了。你都不知道他多能打听!从那天开始我和维佳都要成情报员了!"意识到说漏嘴的玛莎慌忙捂住嘴
我朝玛莎努努嘴后扭身坐到书桌前。思来想后写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但是又觉得太直白,我就做了个红豆骰子托玛莎转交给维克托然后再转交给阿廖沙。
玛莎和我说维克托告诉她"今天的阿廖沙到处抓中国留学生问红豆是什么意思,萨沙和伊万都说学长终于学疯了",我听完不由得笑了起来,玛莎一直在我旁边转圈问什么意思,我和她说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第二天下午我和玛莎去图书馆的路上被阿廖沙拦下,他冲过来抱起我转了好几圈,急的我直拍他的胳膊示意把我放下来,玛莎在旁边咯咯地笑着,我感觉周围的视线逐渐向我们聚集。我羞得把脸埋进他的衣领里,敲他的后背闷闷地让他把我放下来。
阿廖沙将我轻轻地放下拢在他大衣里,大衣的毛毛挠的脸痒痒我想从他的熊抱中退出来,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挣扎似的,他又将我王怀里摁了一下,他的右手紧紧扣着我的肩胛骨,将我固定在他的衣服里,他像头得意的棕熊望向周围,接受着周围的祝贺。
他低下头吻了下我的鬓角,他嘴中吐出的温热气息撒在我的耳畔像羽毛一样轻挠了我两下,他贴在我的耳边叫我"Моядевушка(我的女孩)"。
然后又环视周围,大声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告"Этамоядевушка!"
下过雪的莫斯科让我想起了哈尔滨。那个被雪装点的庄严肃穆的神秘北方城市我还从未涉足过,那么繁华的大城市如今却是这番光景,一时眼眶泛起氤氲。
我靠在阿廖沙的肩膀上,看着东方飘来的流云。不禁想到远东的家人与故友,到如今我也是体会到了"千里共婵娟"的苦楚了。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你是想家了吗?"阿廖沙虽然听不懂,但是察觉到了我低落的情绪。
感受到了我头部微微的晃动,他扶正了我的脑袋。
"再告诉我一遍你的中文名字吧,你的朋友怎么叫你。"
"路盈月"
"卢…映,月?"
"差不多,爸爸妈妈叫我小月牙儿。"
"笑月牙儿?"他逗得我丢掉了愁绪,破涕为笑。
"月牙儿"
"月牙儿"他得意地看着我,我挑挑眉表示赞许。
"月牙儿,中文真是太难了。看来我的脑子只允许我叫你娜塔莉亚了。"阿廖沙轻吻了一下我右手无名指的第二个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