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纱和的正捕位置更加难以撼动。而对大多数人来说,看不到希望便难以为继。
这样努力下去会有上场的机会吗?
能担任先发吗?
会拖累队伍和同伴吗?
自己的上限到底在什么地方?
……
纱和将打了鸡血的鼓励咽回了肚子里。
她安静了片刻才开口:“嗯,抱歉。这么说可能有点大言不惭,毕竟正在遭受困扰的人是亚里莎你,不是我。无论如何,我也无法代替你承受这些。”
亚里莎攥着宝矿力的瓶子,没有说话。
“不过我也有。”纱和说:“怎么都赢不了的人。”
这句话说完,亚里莎不禁看向了她。
“而且很巧哦。那个时候,”纱和坐在地上仰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回想:“我从来没有接受过那么苦的训练,因为支撑不下去就躲到这里哭。然后那个人偏偏出现了,并且想办法让我站起来,追了上去。”
御幸说的话并不算好听,比起鼓励,更像是嘲笑。他夸张地笑她是不是站不起来了,但在她哭得伤心的时候,也没有因为嫌吵而离开,而是和她坐在了一起。
模糊的记忆里,御幸好像在喋喋不休,想跟她比谁更吵似的。但纱和现在明白了,那家伙其实是想让她振作起来。
只要还会生气,就顾不上伤心。
这是他表达安慰和关心的方式。虽然笨拙,却真心实意。
……
“直到现在,我也会感慨:那个人好厉害啊,怎么可以这么厉害啊。觉得他很好很好,可能也有点憧憬,也想过如果我是他就好了。”
纱和还记得不久以前的事。OB们说如果学姐“是男生就好了”的时候,她想过,如果自己是御幸就好了。
亚里莎听得入了神,不曾想过无往不利的学姐也有类似的困扰。
“但如果真的让我和他换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换的。因为我就是我啊。”
纱和看着前方的空地,一脸笃定。她不仅在对亚里莎说,也跟自己确认了一遍:
“即便大家都觉得他比我厉害,即便他将来会比我走得更远,即便我不可能一辈子走在更前面,但至少现在我不想输。”
“学姐……”亚里莎还是愣愣的。
她听了许久,渐渐地消化过来,突然发现纱和说的是“他”,而不是“她”。
学姐与她不同,眼前注视的目标并不是学姐的学姐,是“他”。
他是谁?
亚里莎张开嘴,正想这么问,但纱和直接抢过她手里的宝矿力,拧开后递给她:“好了,补充一下电解质。擦干眼泪,起来去训练吧。”
这句话莫名有些熟悉。
纱和说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终于像通了电似的想起,御幸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擦干眼泪,起来去训练吧。
普普通通,但又像加油站一样给她补给了动能。就是因为这些一年级时的经历,她才相信御幸有温柔的一面。
纱和自己也灌了一大口宝矿力,顿时神清气爽。
说完御幸,人生都有了方向。
就这样,我要成为日本第一的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