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队友们更紧张。
所以,她也只能找这个家伙了。
纱和盯着屏幕上的“浣熊”想。
数秒过去,等待应答的画面倏然一变,御幸接通了。
“干吗,这么早就打电话?叫我起床啊。”他在那边说着,柔和的声音渐渐张扬起来:“遗憾,我起得比你早,哈哈!”
“你在做什么美梦啊,谁要给你当人工闹钟!”纱和说他太自恋了。
她愤愤不平了一会儿,又很好奇地说:“不过你起得真的好早,你以前有那么早起吗?”
纱和记得,御幸以前参加早训还会迟到,因为“熬夜看小长泽的电影而睡过头”这种丢人的理由。
当上队长的人果然不一样了。这家伙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我一直这么早起!”御幸还在大言不惭,顺便戏弄她说:“是不是想让我以后打电话叫你起床啊?”
纱和听到他用坏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本意是想呛回去。可是她张了张嘴,声音又弱了下来:
“可以吗?那明天早上也打电话吧。”
不管今天是什么结果,明天这个时候的她也会需要他的。
御幸有些意外纱和没有骂他:“怎么了?”
“我紧张。”纱和重复了一遍:“一也,我紧张。”
“呃。”
御幸顿了一下,又忖度两秒,才故作轻松地说:“你昨天不是还很强势地说在甲子园等我吗,怎么今天就怕啦。”
“昨天是昨天,现在是现在啊。”
纱和说,昨天跟他打完电话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但涉及女生隐私的事,她现在没办法全部解释给他听。
总之,去甲子园的路上又出现了许多预料之外的坎坷。这里的天气也愈加炎热,捕手护具又厚又闷,几天下来,身体变得很难受。
“那可是甲子园欸,我们都想去的地方。打起精神来啊,热血一点才是你吧!”不知什么时候,御幸的声音又恢复了耐心柔和的样子。他再次顿了一下,慢慢分享着他自己的感悟:
“要去那个地方,过程肯定不会轻轻松松的。因为不只是我们在努力,现在所有人都拿出了全部的筹码吧?”
最后,他说:“好了,重新确认一下队伍的目标是什么吧!”
“当然是去甲子园了!”
纱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但很快又冒出疑问:“可是这样就行了吗?”
“那或许再加上一件事吧。”
“什么?”她现在很相信御幸。
“决心。”他说。
他们都重新思考过一遍,更深地挖掘了甲子园的意义。纱和有她的感悟,御幸也有他的。互相分享,彼此启发,然后此刻不谋而合地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隔着几百公里,看不到对方的面孔,只有听筒里的信号,微弱地传输着另一端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但是纱和第一次感到她和御幸的心灵贴合得那么近,前所未有的,仿佛他就在身边。
早晨的太阳逐渐灼热而耀眼,拂晓时的静谧慢慢散去,空气里的一切都变得热烈了。
纱和握紧滚烫的手机,信誓旦旦地说道:
“好,我在甲子园等你。”
虽然是昨天才讲过的话,但她又不由自主地说了一遍。
是承诺,也好像生怕他忘了。
为了那个共同的目标,他们都在不停地努力奔跑。纱和好不容易用自己的力量一步一步从后面追了过来,但他们还没有并肩前行多久,她便不得不继续向前,也无法停下。
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御幸说自己会在甲子园等他。因为说出口的话有魔法,她说了就会去,这个家伙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落在她后面的。
“啊。”果然,御幸应道。
与此同时的东京,御幸站在青心寮外的旷野之上,与纱和一样的姿势拿着手机面向曦光,目送眼前的可爱小鸟展开翅膀,飞向了青空。
“去吧。”
他的回应轻柔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