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头发蓬乱的散在额前,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清晰可见,跟他们上次见面相比,他似乎瘦了一些。
俞今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维持平静的语气陈述她近段时间所调查到的线索。
“彭琅,我接下来说的这些,你需要一字一句地听好。”
“我初次遇见广笙的时候,我还是刚入行的律师,那个时候她作为强/jian案的受害人委托我们律所代理相关事宜,而你是那起强/jian案的被告人。”
“我当时和广笙碰面过很多次,非常同情她的遭遇,虽然最后未能将你定罪,但我依旧觉得你难辞其咎。”
“可我后来翻阅了归档的案卷,却发现我似乎想错了。”
“前段时间我联系上了广笙的好友任蓓拉,你应该记得她,她的陈述让我稍微还原了事实。”
彭琅在听到任蓓拉的名字之后有些疑惑地抬了头,似乎是没想到俞今会了解这么多,但他眼中只有混沌的疑惑而并无心虚。
俞今停顿了一下,她问:“她所说的,你准备好去听了吗?”
彭琅轻轻地点了点头。
“前段时间的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月好中学的老师wei/亵未/成/年/学生被警方逮捕,他的名字叫王庆其。”
“广笙和任蓓拉说过,王庆其也骚扰过她。”
虽然省略了骚扰的具体行为,但此话一出,彭琅眸色中的震惊依旧难掩。
“后来,她因为强jian诉讼一事成为了众矢之的,但也成为了一种自保的方式。”
俞今已经尽量把话说得避重就轻,但真相如此直白,即使再省略也让人心凉。
彭琅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久到俞今几乎要抬手安慰他时,两行清泪从他眼中滚落,而后他掩面,无声痛哭。
那些模糊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在他眼前回放,他突然明白了广笙当时那个牵强的笑容是为何原因。
春日暖阳融融,体育课后广笙热得不行,和彭琅一起去小卖部买了冷饮,他们牵着手,一边散步一边分享同一根雪糕,奶油糊住了广笙的嘴角,彭琅笑她不修边幅,但却仍旧用手帮她擦去。
突然之间,广笙牵住彭琅的那只手骤然收紧,她的指甲嵌入了彭琅的手心,他有些吃痛,虽然不解但他下意识也握紧了广笙的手,他顺着广笙的视线回头看去,却看到了走廊里路过的厉璟辰。
嫉妒的心控制不住,他用力将广笙拉到身边,刚还在一齐分享的雪糕被他扔进垃圾桶,他大力捏住广笙的手,几乎让她痛呼出声。
他在广笙耳边说道:“怎么?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了是吗?”
广笙伸出另一只手去牵他,抱着他的手摇了摇以示撒娇,彭琅最是吃这一套,但仍旧板着脸故作冷漠,因为他心里有更贪婪的设想。
他喜欢广笙,喜欢她白皙的皮肤和水灵灵的双眸,喜欢她柔弱无骨的手拂过他的手臂,喜欢她在叫他名字时独特的上扬尾调,他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时时刻刻。
男人的劣根性让他想要更多。
他覆在广笙耳边轻轻说:“我想在车上,好不好。”
广笙的笑容僵在脸上,若是平常,彭琅见此必然作罢,可厉璟辰路过的身影挥之不去,他硬下心来,几乎是哄骗着广笙:“我想要,证明你爱我吧,好吗?”
沉默片刻之后,广笙轻轻地回答:“好。”
彭琅又惊又喜地低头看她,他被突如其来的奖赏冲昏了头脑,看着广笙嘴角的弧度,只以为那是害羞的笑容。
现在想来才明白,那是勉强。
再回忆起来,他才突然发现,那天身后的人不仅仅只有经过的厉璟辰,还有在角落里和其他老师聊天的——王庆其。
是他逼了广笙,又或者说,是他害广笙想定了这个坏主意。
广笙在车上神色如常,却在接吻的间隙一把按住了彭琅的手,但他已被情/yu冲昏了头脑,轻轻一推就解开了广笙的拒绝,在体会灭顶的快乐时,脖颈间有水珠划过,时至今日,他突然怀疑起来,那或许根本不是汗水,而是广笙的泪。
后来广笙和她妈妈一起报了警,彭琅为此怒不可遏,他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广笙转头就背叛了他。她若是真的不愿,何必要答应,若是愿了,又为何要报警。
他打通了广笙的电话,愤怒地质问她,却只听到她哭着说:“对不起,这不是我的本意,是我妈妈发现了,所以……”
这是他们那时的最后一次通话。
随后而来的讯问、笔录、律师会见,这些都让他疲惫又惶恐,他恨广笙,又想念她,最后的通话中,广笙在哭,他想知道她还好不好。
讯问时,在被问及这是否是两人的第一次xing行为时,彭琅答了是,又被问及对方是否同意时,彭琅依旧答了是,但警察的一句无心感慨刺痛了他。
“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