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藏(2 / 5)

“你怎么跟人说的?”祝景辉压着嗓,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我们不合适。”祝青棠语气很淡。

祝景辉冷笑了一声,“你上嘴碰下嘴唇,话说得轻巧。”

“为了那句祝伯伯我说了多少好话,送了多少礼,你知道吗?现在你轻巧一句话,直接喊我祝先生!关系要多清撇都清!”

祝景辉不自觉拔高音调。

祝青棠下意识将音量调小,沉默地听着。

“天下就没有合适的一对,我跟你妈不也磨了这么多年?”

祝景辉的冷哼从听筒里传出时,窗外正巧响起一道闷雷,老小区电路老化严重,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电脑屏幕也紧跟着熄灭。

她闭上眼,尝试张口说些什么,喉咙却紧得厉害。

许是意识到气氛冷凝,祝景辉的语气稍软,态度却依旧强硬,“明天跟我去和志彬吃个饭,这事就算误会。”

“爸,我工作很忙。”祝青棠深吸了口气,直接拒绝,“您早点休息,先挂了。”

她的态度还算温和,下一秒,却直接把电话挂断。

把所有骂声掐断在电话里。

窗外电闪雷鸣,像是要把天都给戳破个窟窿。

摸着黑,祝青棠精准地找到抽屉那瓶药。

她倒了一片药在手心,靠着椅背仰着头,没有喝水,干咽了下去。

窗外雷鸣渐渐停息,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手机亮起唯一的光束。

药片滑过喉咙,带来异样的生涩感,祝青棠蹙着眉解开锁屏看了眼。

是池以发过来的两条消息。

【忙完了。】

间隔五分钟。

【?】

吃过药,祝青棠的指尖有些颤抖,但还是记得她找他是要还伞的。

手指在键盘上删删改改了许久才连成一句话。

【伞,送到这里可以吗?】

紧接着发了他公司的定位。

指尖的颤抖渐渐停息,对方才弹出消息。

【随你。】

语气似乎挺淡,没什么兴致。

脑袋像是闷在棉花里太长时间缺氧了一样,祝青棠懒得再去猜他的心思,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然后去休息。

于是再次确认般地问:【那就这么定了?】

对方回了个嗯。

祝青棠合上手机,疲惫地爬上床。

药物维持的睡眠其实并不长。

凌晨三点的时候,祝青棠便醒了过来,窸窸窣窣的雨水打在枯叶上,她躺在床上听了半宿,后来等到思绪全部清明,又破罐子破摔似的爬起来改剧本。

终于只剩下一个小片段需要查阅文献,于是第二天早早来到剧团。

秋雨下了整整一夜,闷得屋子潮湿味很重。

祝青棠推开窗,让空气流通起来。

顺着风,她推开装戏服的小房间,在左侧靠墙的角落里,有一架老实的立柜,里面满满当当放着老一辈传下来的戏曲文献。

尽管这些书籍已有些年代,但依旧被保护得很好,甚至没粘上半点灰尘。

祝青棠习惯性地拿起一旁的掸子,里里外外扫过一遍,才根据便签纸记下的位置,从中抽出一本。

这本文献年代破为久远,不光封皮磨损严重,就连里面的纸张都泛着深黄。

她小心翻动,正找到关键节点时,门口突兀地响起敲门声。

“叩叩”——

祝青棠从文献中抬起头。

门被推开一条缝隙,沈阙探着脑袋看了进来。

沈撅是团里老人,是当年祝青棠外祖母的亲传弟子,虽然不及几位师姐优秀,但按辈分,祝青棠也是要叫她师姐的。

当年祝青棠外祖母去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剧团要黄,沈撅也随大流出去面试,结果第二天小姑娘身上孝衣都没换,就来了剧团。

那天的阳光也是在这样好,刚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站在剧团破落的大厅里,蹙眉看着他们这些偷跑出去面试的人,纤薄的身子站在阳光里,皮肤白的近乎透明,本应该是脆弱易碎的温室美人,却背脊挺直地接过了剧团重担。

同时,一字一顿地说,有她在,剧班子黄不了。

这话说的口气很大,沈撅本来是不服,也不信的,但小姑娘似乎真心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上位没一周,就推出了革新除旧的制度,大大小小的剧目改了不少。

剧团也在她的带领下,一日一日的从阴冷不透光的地下室,走到了二层小洋楼。

一切似乎都在变好,但发在手里的工资依旧只够生活,太慢了。

而且现在昆曲行业日渐隐没,像他们这样一没根基,二没口碑的剧团,就算创新,又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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