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很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我是顾北。”
夏娜拿着电话,站在浴室出来的落地窗边擦头发,她婀娜的身影投射在外面灯光斑驳照射的玻璃上,热气氤氲着非常艳丽,像一幅隐隐绰绰的油画,她说:“没事,您说。”
顾北:“夏小姐,我不知道你跟阿俊到了哪一步,但我觉得你的话他是会听的。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他,他把所有科研人才关了起来,说研究不出结果就不让他们回家,已经一周多了,家属闹得很凶,我快要压不住了,这样下去他会被联名起诉带走调查的!”
夏娜听着,她没有因为顾北焦虑失控的说辞而立即答应什么,她冷静地问:“据我所知,源氏的合同非常的…苛刻,在你们的规定里扣留员工完成阶段性研究课题,难道不被允许?”
顾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所预料这位看着年纪轻轻的夏小姐,在源野峻猛烈攻势四年也没有拿下的人,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敏锐。
夏娜没有催促的意思,她安静地等着顾北说出全部的实情,她冷静美艳的眸子看着玻璃之外,那些建筑物的顶端,防雷的灯塔一闪一闪的,她住在源野峻最高的这套顶层复式公寓,这是整个新古最高的位置。
住在这里确实很舒服,视野非常辽阔,可以将整个新古尽收眼底。
源野峻已经连续两周没有回家了,他□□科研部,他自己也守在那里,他在研究夏娜身体里毒素的解法。
顾北:“夏小姐,我知道你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阿俊,在你眼里他可能是一个极端的疯子,他罔顾道德伦理,他凌驾在很多法律之上,做了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时代的发展其实需要这样的疯子,他们的一生都在为这时代的进步做着卓越的贡献,能力和欲望是成正比的,他有多疯狂,他就有多天才!”
夏娜没有反驳和质疑,她依旧安静地听着,顾北继续说道:“他其实非常孤独,他内心的想法,从来不会有一个人真的了解。你可以不认可他的行为,但你不可否认他的天赋,生物基因学已经被他引领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破除这些发展带来的弊端只是迟早的事情,你的存在就是证明。他在努力了,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是在为补救这种弊端而做努力!”
“警方和特殊组织为什么不逮捕他,难道他们真的抓不到阿俊和源氏的铁证吗?不是的,他们知道堵不如疏的道理,他们在给源氏和阿俊做着利弊的权衡,只要这个平衡没有被彻底打破,就没有人会来逮走他关停源氏,说得直白一点,阿俊和整个源氏对社会的贡献远远大于危害,他和他的研究在为这个社会做着贡献,每年医院需要从我们这里买走多少专利,你可能不知道,但我要告诉你,阿俊的存在至少拯救了数亿人的生命,让很多被病魔判了死刑的人,重新获得了生命,他并不是一无是处,你明白我说的吗?”
夏娜的心随着顾北的话一点点变得柔软,她轻轻地回复道:“我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
顾北换了口气,也放缓了语速,“阿俊,并不是那么无药可救的,夏娜,他爱你,你就是他的解药,你可以让他走到正轨上来,你可以让他只发挥好的作用,你可以,让他不那么疯狂的。”
夏娜:“顾哥,你高估我了。你应该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这么极端,我没有要求过,但这一次,他会很难放过自己,如果他如你所说的那么爱我。当然,也不排除,他是在表现得那么爱我,他这个人,我一向是不太明白的。”
顾北有点泄气,他声音有些发颤,“难道,难道你就一点点都不担心他吗?”
夏娜又恢复了冷静,“那顾哥不妨直说,他到底做了什么,需要我去担心。”
那边的顾北似乎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犹豫了,他不相信夏娜是肯定的,更重要的,他现在也无法确定说出真相以后夏娜会怎么选择,这个女孩子太理智了,他不敢拿源野峻的前途冒险。
夏娜依旧没有催促他,但这种冷静的等待更让人发慌和无措。
顾北犹豫地在房间里来回走,电话依旧没有挂断,但他已经想不出坦白以外的选项,夏娜过于冷漠和理智,任何煽情的话语和铺垫对她都无济于事。
顾北:“你能不能答应我,接下来你听到的话,要当做毫不知情?”
夏娜大概已经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了,她语气变得慎重,“顾哥,我不能答应你。”
顾北的犹豫几乎达到了顶点,但除了让夏娜出面他已经无计可施,源野峻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他把毒素注射在研究人员体内,只要一天研究不出解毒方案,他就分阶段催化这些毒素,现在科技园每天都在死人。”
说完两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源野峻果然极端到了变态的程度。
夏娜冷静了半天,身子一阵阵的僵硬发寒,“顾哥,我现在过去接他回来,谢谢你告诉我。”
顾北怕夏娜做出反击,立即道:“夏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