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天方夜谭。
“这怎么可能?且不提里面的兵器造法十分复杂精巧,我们一路上被严加看管,就算你读通了书,你如何找到材料去造兵器?”
骆卿安狡黠一笑:“这个您就别担心了,我的母上大人,我是谁?京都城的女孩里最滑的滑头,我还能找不到机会?至于武器不好做,这不是有你和哥哥帮忙嘛。”
“但是,我和你哥也不很懂这些。我就别说了,只跟着凑合学了点皮毛。你哥你也知道,他读书不开窍,进步得慢。说起来,你父亲以前一直是把希望放在你身上的,想劝你继承骆氏的家学精髓,可惜你...哎。”
骆卿安轻轻点头:“我明白。我那时太不懂事,只知道玩,不但不学习,还隔三差五搞出幺蛾子,害你和爹爹替我收拾烂摊子。”
“算了算了,是我不该提。总之,我觉得这事,太难,怕是行不通。”
“娘,你信我一次。我保证,会造出武器对付他们。”
“不行,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
“娘。”
骆卿安见母亲坚决反对,缠着她撒娇想打动母亲,可何氏铁了心不同意这事。
一旁的骆赟和冷瑶见她们争执,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骆赟:“怎么了?娘平时最疼安儿,怎么突然气上了?”
冷瑶见婆婆不高兴,忙去给她捶肩。
何氏道:“她好大的胆子,还想避开门外那些凶神去造武器,你说她是不是太鲁莽?”
骆赟也听说了宇文竑准备在甘州对他们动手的事,他略思片刻道:“我觉得也不是不行,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
何氏用手指戳了下他的头:“你也是个榆木脑子,万一被他们发现,还没等宇文竑来,我们就得先死。”
这个问题骆卿安当然也想到过,可如果她不试一试,到时刺客杀过来,他们必死无疑。
“娘,至少这是个机会。如果我小心谨慎,是不会被发现的。”她哀求道。
骆赟点点头:“对,我赞成。我可以把我所学教给她,两人一起琢磨,打掩护,这事就能成。”
冷瑶看着几人在争论也有点心急,但她不喜多说话,只是默默帮婆婆捶着肩膀。
骆卿安在心里叹口气,她母亲的性子也很倔强,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但是这一次,她不能再妥协,她一定要采取这个办法,因为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
她拿出一种不死不休的态度,坚定地看着母亲:“娘,我绝不能,也不会让你们为我涉险。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如果你和哥哥那样做了,告诉你们,我也绝不苟活。我会带着兵器图找一个地方了却生命,去地下和你们团聚。”
骆卿安的身上本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以前的她机灵顽皮,活泼好动,胆大包天,经常做一些别的女孩不敢做的事情。爬树,翻假山,甚至跑人家院子里偷摘果子是常有的事。
在经历了这些变故后,她开始变化,褪去了小时候的浮躁顽劣,但是保留了她的坚毅和勇敢,并且她的信念让她身上的坚强和勇猛的气场变得更加强大,对人产生一种威慑感。
何氏感受到了女儿身上的这种不容反驳和质疑的力量,而且还不自觉地被拉近她的漩涡。加上骆赟也很坚持,她终于松动了自己的想法,只好退了一步,她想着反正骆卿安也只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到时看到事情艰难,就会自然放弃了。
“行吧,先走步看步。但是你要记得,这是在铤而走险,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发现了。”
骆卿安见母亲答应了,高兴道:“嗯,放心。”
何氏将兵器图给了她:“想要造兵器时,别自己单独行动,告诉我们一声。”
“嗯。”
骆卿安激动地捧着兵器图,用手指细细抚摸它。这一次她定要好好把握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家人的命运。她要努力学习研发兵器,用它为自己搏得生机,然后报仇雪恨。
晚饭大家吃得很简单,行路在外,缺衣少食是常事,他们又无盘缠,只能靠看守垫付银子。但是家人们能团聚一起,聊聊过去的回忆,骆卿安的心里已经感到无比满足。她压根已经不在意路上经历的苦。
等他们睡下后,她悄悄合衣起身,从枕头下摸出那本兵器图,走到窗前借着外面的微光翻看起来。
《骆氏兵器图》里详细介绍了百余种兵器的造法,集合了骆家百余年累积的智慧和经验。骆卿安拿着书的手在微微颤抖,仿佛她是抱着一件珍贵无比又脆弱易碎的宝物。以前的她太不懂事,只当这本书普通又无趣,屡屡拒绝了父亲想要教她的请求。现在想来,她真是愚蠢无知。
她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件事比自己预计的要难许多。书里的兵器果如母亲所说,制造十分复杂,就连普通的弓箭也对技艺十分讲究。她看着一大堆的名词术语头脑发晕,不知所云。
额...出来混,果然迟早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