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一刻钟后,江向晚成功地带着小荷走出谢宅,同样也正如刚刚同于氏保证的那样,直接向成衣铺绣云坊走去。
“少夫人,奴在宅中还没有什么感觉,一出来才知今天这么冷,还有,这都快到晌午了,街上怎么都没什么人啊。”
说着,小荷的身体越发贴近江向晚。
听着小荷的念叨,江向晚倒是没有立即出声,反而是暗自观察着周围街道的情况。
要说跟都城比较,这街上的摊贩和行人确实是有些稀少,只不过这里到底只是一个下县,大抵也就是眼前这番热闹景
象。
街道两边茶楼、酒馆,作坊虽少,但空地上张着大伞摆摊的小商贩却是不少,过往行人不乏有挑担赶路,驾车送货之
类。
一路上,小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直到下了桥走进绣云坊才有些收敛。
在看到坊内只有三两名顾客时,江向晚倒是第一次直观地感觉到,这些年来母亲的陪嫁也已经让小孟氏败坏的差不多
了。
而如今所处的绣云坊虽然是个二层商铺,可当看到楼梯上那明显的积灰也表明这二楼也许久未曾用到,就连洒扫也都
一并没了。
“客官随意看看。”
瞧,就连小厮看到顾客进门也只待在原地,都不屑抬头招呼客人。
见到此景,江向晚只好上前用手指敲打柜台,轻声说道:“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听到这话,一直埋头摆弄算盘的小厮才稍微抬眼看了下这位新来的顾客,却在看到对方带着惟帽后又立即低下头,懒
散回说:“掌柜的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你这……”小荷刚要出声理论就被江向晚伸手拦住。
转而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放在柜台上,不出所料,当小厮看见江向晚递来的玉佩时,顿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毫不
避讳地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江向晚二人,“你们到底是谁?”
“我姓江……”还未说完,只见那小厮立即跑到后院,声音之大就连在坊内挑选的顾客也不免出声调侃几句。
“这小风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
“是啊是啊。”一道年轻的嗓音出现在这绣云坊中。
一听这话,江向晚倒是来了精神,上前几步问道:“小风?娘子可是认得那名小厮?”
“我听娘子口音有些陌生,莫不是刚到潭县?”说到最后,声音特意压低。
回话之前,江向晚看了眼还在挑选布匹的另一位小娘子,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年长几岁。
虽是如此,可江向晚回话还是带着些警惕,只说自己是随夫君来潭县看望亲戚的。
年长的妇人在听到江向晚的回答后,依旧是压低了音量,凑近说话,“小娘子最近还是小心些,无事不要外出,若有
什么疑惑回家问问家中长辈即可。”
江向晚点头应承后又走回到柜前,没几秒,就看到刚刚那名小厮搀扶着一位腿脚不方便的老者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的
还有一位中年夫妻。
既是如此,那这位小风想来就是这家的孙子了。
正思索间,小荷在旁小声提醒,“少夫人,他们在和你说话呢。”
回过神来,江向晚看着不远处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老者,从对方那双浑浊的双眼中,江向晚看得出对方是在看自己,只
不过也是透过自己去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好一会儿,那名老者像是终于隔着惟帽确认了一般,只因那浑浊的双眼已渐渐噙满泪水。
江向晚见对方张了张嘴,却又没听见对方说什么。
可仅凭对方眼中的盈盈笑意,江向晚也知道对方是在为自己的到来而感到高兴。
“向晚年幼生过一场大病,一时想不起来您姓什么,还请您莫怪。”说着,江向晚作势就要屈膝。
只不过被人很快的阻止,“娘子何须多礼,我们进去吧。”
来到后院厢房内坐下,小风立即呈上一杯热茶随后退居门边。
江向晚在接受对方见礼之后,转而对那名老者说,“阿翁,是向晚来迟了。”
“二娘子能够出现在小的面前,就不算晚。”老者颤颤巍巍地回话,随后坐在一旁的禅倚。
“阿爹如今应该称呼二娘子为三少夫人了。”老者的儿子在一旁出声提醒着。
“对,是小老儿一时糊涂了,想来……夫人在天之灵也能够欣慰了。” 说着,老者不禁望向窗外的天空有些失神。
只不过当江向晚听到老者的那句话后却有些疑惑,听起来怎么有些不对?
“阿翁,此番代嫁那小孟氏以阿兄仕途……”
还未说完,只听阿翁立即一声惊呼:“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