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宝玥下班回家,进门就看见何曼坐在沙发和莫姗织毛衣。蓝色毛线球放在一旁的篮子里,何曼微微低头,下颌温柔。
何宝玥怔愣住,感觉到怀孕带给何曼的不同。
“姐,你今天没去医院?”
何曼抿嘴,没什么情绪:“我请了几天假。”
何宝玥坐在短沙发上,莫姗倒给她一杯水,说:“何小姐今天都在学织毛衣。”
“给孩子的?”何宝玥挑眉笑道:“不知道我能不能也申请一件?”
何曼瞪了她一眼:“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和你侄女抢?”
“哎,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呢?”
莫姗哈哈一笑,接话道:“何小姐喜辣,我估摸有七成可能是女儿。”
何宝玥顿了顿,“那挺好,继承她妈的辣椒脾气。”
何曼扔过来一个毛线球,正好砸中何宝玥的肩膀。何宝玥双手接住球,似笑非笑:“接住了。”
何曼嬉笑一声,埋头织毛衣。
快到饭点,莫姗去准备晚饭。何宝玥凑近何曼,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直到何曼受不了,问:“犹豫什么,有什么就说什么。”
何宝玥咬了咬唇,拿起杯子灌下一口水:“姐,今天我……”
见她停了声,何曼停下织毛衣的手望过来。何曼长相都市艳丽,此刻偏偏气质柔和,十分勾人。何宝玥愈发替她感到不值,同时又说不出口。
话锋一转,她说:“我想和你说,我和陆其礼已经互相表白了。”
何曼睁大眼,嘴巴长大:“表白?!你你你…….宝玥你怎么做到的?!”
上次她还撒泼打滚地要报告,说她到了宝丰上班,对着陆其礼明示暗示,但是陆其礼就是不上钩。这才几天,就表白了?
何宝玥嫣然一笑,扭捏道:“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何曼轻哼一声,放下毛衣针,说:“那你有把握,说出肚子的事,他能没问题?”
“没把握。”何宝玥表情苦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何宝玥躺在短沙发上,长腿探出沙发:“我想先旁敲侧击一下,如果陆其礼在乎孩子比在乎我多,那我就先跑再说。”
“跑?跑去哪?”
何宝玥猛地坐起来,四下看了看,放低声音:“我去三藩市,下个月庞美露订婚。”
何曼抽了抽嘴角,问:“你这是逃,不叫跑。”
“逃跑逃跑,为逃而跑。”何宝玥得意一笑。
“如果陆其礼不在乎你有没有怀孕呢?”
“那……那我就和他一起去三藩市参加庞美露的订婚宴!”
何曼忍不住笑笑:“你倒是想得美。”
“我是想得美,我希望他不要恢复记忆,希望他不要怀疑我假怀孕,希望他会原谅我撒谎。”
何曼心疼地拍拍何宝玥的手,说:“也许他比你想得更爱你,你的希望可能就是现实。”
何宝玥垂眼不语,脸上神情捉摸不定。
到了饭点,何曼放下毛衣针和何宝玥一起吃饭。还没坐下,门外就传来一阵喧闹。莫姗出门去问,过了会就一脸纠结地回来。
“怎么了?”何宝玥给何曼盛了碗汤。
“有……有人在门外,说找何小姐。”莫姗思忖道。
“见我?”何曼一脸茫然。
何宝玥想起白天,已经察觉到一些。她自然地笑笑,说:“应该是找我的。”
何曼想也是,这是陆宅,何小姐可不就是说宝玥。
何宝玥擦擦嘴,让莫姗带她去门外。到了大门,就看见詹强呆滞地站在门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服。见到何宝玥,他连忙跑到门口。
隔着一到铁门,他焦急道:“我知道你姐在里面,求你让我见见她。”
他满身烟味,莫姗挡住何宝玥,不让她上前。何宝玥无所谓地笑笑,走上前说:“我姐不在,你找错地方了。”
“我找遍了!”詹强鼻涕眼泪一大把,原本清秀的脸上全是伤:“家里找不到,去岳父岳母家也没人,医院也找不到。只剩这里了,小曼她没有别的地方去,求你让我进去看看她……”
何宝玥一脸鄙夷,说:“别说她不在,她如果在,更不会见你。你如果还在意她和孩子,就别再打扰她。”
“我只是想见见她,我就看一眼就走。”詹强拽着头发,哭着求何宝玥。
“你想见……”
何宝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见我干什么?”
“姐,你怎么出来了!”何宝玥挡在她面前。
“让我和他说清楚吧。”何曼拍拍何宝玥的背,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神色不变:“你有什么想说的?”
詹强擦了擦眼泪,紧张地搓手:“小曼,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