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若娢和林嫂便离开了,她非要自己去菜市场看看。
这里是不分时间的,即便是下午满满的拥挤的人,就快过年了,有不少夫妻情侣来买菜,若娢推车在前面,将保鲜膜包裹的蔬菜一个个放进袋子,他们好像有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比如一起逛逛街什么的。
严少聪答应她要早些回去,便早些扔了工作回家去。肖白那副恨不得将他吃掉的表情,他笑他,谁叫没人给他做饭。
若娢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她什么都做得不好,连切菜都慢吞吞的,她让林嫂先去休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厨房,窗外的黄昏一边边落下去,若娢很喜欢天边晕染成的样子,可惜只有那么片刻是美的。她走神间居然都没有听见车子的声音。
严少聪进入到客厅,便听到厨房传来做饭的声音。
他从背后轻轻拥住她,脖子往前伸,见她正在炸春卷,“好香啊。”
若娢身体僵硬了下,她看了严窗外,这个夜晚来的好早,“你待会一定要尝尝我给你做的饭。”她鼻尖酸涩,却忍住不让自己难过,“你一定要多吃点。”
“为什么?”严少聪不以为然,在她的脖子间轻蹭,“那你以后每天给我做?”
“你说什么?”若娢没有听清,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我说。”严少聪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我说,你以后每天就负责做饭。”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不对劲,可就像肖白说的,他好像真的离不开她了,以前是习惯,那现在呢?
若娢躲开他的目光,她转过身去,伸出小手在眼睛上胡乱挥舞,“这里真呛人。”她不会回答,她将拿出盘子去夹那感刚煎好的金黄的春卷,以后一定会有人给你天天做饭,会做得比这顿饭好很多。
一双手又顺着她的腰将她揉进怀里,若娢感到身后一道温热的胸膛抵在她身后,她刚要回头,便被他耳边的声音包裹着,他声音有些疲惫慵懒,但几近认真和温柔,“娢娢,我们生个孩子吧。”
那是若娢一辈子都没办法忘记的声音,他说,他想要个孩子,和她的孩子。
见她没说话,便又搂紧她,“就生个女孩子吧?”他在脑海里勾勒着下朋友的轮廓,忽然很期盼有个小女孩伏在他腿上的身影,“女孩子的话一定跟你很像,一定很漂亮。”
若娢身子僵在原地,决定这一刻都无比漫长。女孩子的话,一定跟妈妈很像,一定很漂亮……
严少聪闭上眼睛,说出的话却像两把刀子一样凌迟着两人的胸口,“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的话……”他顿了顿,平生第一次说不出话,“应该已经会走路,会叫爸爸妈妈了……”
若娢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她转过身伏在他的心口,放声大哭起来,“我还以为你忘了。”……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自责,她没有保护好她。那是她第一个孩子。
“娢娢。”他轻轻拍她的背,他并不是傻子,那件事之后,他能感觉到她默不作声的疏远,那种刻意的冷漠,或许正是那时,他才发现,她并非那个永远跟在他身后百依百顺的女孩,她会伤心难过,眼神里会有失落。
严少聪将她抱到沙发上,她环住他腰哭得像那是那个没有家的孩子。他不明白,那个孩子就是个女孩。
“娢娢。”他轻缓她的名字,心里憋屈一肚子话不知该如何说。
情绪缓了缓,若娢将香喷喷的饭菜端上桌,努力叫自己心情开阔起来,觉得回国后和他在一起的时光都值得,原来那些她以为只存在于自己心中的东西,原来他都记得。若娢眼睛有些酸涩,忽然想起他带她来到这里的那晚,他带她去见妈妈的时候,他在牧场给她讲故事的时候,他挽着她的手去喂那些牛羊的时候……其实两人在一起的时光那么长,可她却什么都记得,记得那年她冒着雨从起家追出来的时候,他抱她离开的时候,还有那个午夜梦回无数次出现在她记忆里的时候,他从那条湖将她捞上来的时候,其实她都记得,每次回头看的时候,甚至找不带其他人的影子。
“怎么了?”严少聪见她楞神着从柜子里拿出瓶酒,“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
若娢躲过身子,“就今天一次。”她今天高兴,严少聪带她回家第一天就试着教她喝酒,可她到现在学的也不好。
鲜红的酒顺着高脚杯在水晶灯下闪出妖艳的色泽,“少喝点。”严少聪夺过酒瓶,“饭前喝酒,晚上会胃疼。”
若娢不由分说给他倒满,她举起杯,酒的阴影里倒影出严少聪的影子,他穿了件白色衬衫,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时候的装束。
若娢一口将酒灌进喉咙,那种酸辣的味道瞬间饮上心头,顿时咳嗽出来,小脸涨红。
“那我陪你喝。”严少聪没有阻止她,许是最近焦头烂额的事太多,他也想醉一场。
若娢笑着别开目光,他们面对面坐着,她却在极力掩盖眼眶中的模糊,“我喂你吃饭好不好。”她坐到他跟前,那些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