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么难,他伸出臂膀将她环在胸口,“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力道越来越大,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你看这是什么?”他忽然想起来,聪衬衫里摸出个东西。
若娢眼睛亮了亮,外婆的东西,她伸手抓在,仔细定睛才清楚的看到那东西上沾满血,他是多有勇气才干出这样的事。
她回国视线去看严少聪,后者了然的眼神,就想着看她表演似的。她忍者眼里的泪,又将脑袋埋到他心口。如果这些温存注定不属于她,那就算她偷来的吧,一点点也好。
后半夜,外面劈里啪啦下起了雨,风顺着窗帘缝进来,若娢哆嗦了下站起来去将窗子关上。
“你不冷吗?”
“我不冷。”
“过来。”严少聪见她缩在床角,一副防备的样子,他悬在半空中的手缩回来,动了动身子,“把医药箱给我。”
若娢低声“嗯”一声,“要不我帮你吧。”若娢动作顿了顿,他伤口那么严重,又在腰上,肯定特别不方便。
“不用。”
若娢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她总不好在这里看着自讨没趣,秋季天气转凉,她抬起手掌,胡乱的将窗子上的模糊擦去,水汽还黏在上面,夜场的霓虹灯映照在她眼底……
严少聪抬头,她单薄的身影靠在窗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她安静的时候还是居多,尤其是这次回来之后。
“娢娢。”严少聪嘴角闵起一抹笑,脑子里关于她的回忆涌上来,“你还记得你离开祁家的那晚吗?”
没等她回头,他又说,“那时候也是这个季节,也是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也不肯回去。”
若娢当然记得,那时她才十三岁……可是啊,她想了想,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了今天……
她并没有理由反悔,她自己选择了所有的路。
严少聪已经收拾干净,那些带血的绷带堆积在一旁,尖刀上还带着刚结好的痂,若娢呼吸紧了紧,手忙脚乱的去收拾干净。
“如果你想来看你妈妈,可以随时来,但是你知道,娢娢,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好。”
若娢这几天一直呆在医院陪妈妈,严少聪没有催她,她也乐得自在。
严妈妈好很多,上次火灾留下的伤口正慢慢愈合,在练习几天的话正常拿筷子不成问题。
“娢娢,你也上班这么久了,有没有交男朋友?你得赶快找个可靠的人好照顾你,这样妈妈才放心呀。”娢妈妈好容易见她来早一次,逮着便要问。
“我这不是正找呢吗?”
她一副不以为然,娢妈妈喝了口热水,“上次那个陪你来的孩子是你同事吗?”
若娢低下头去摸创下的脸盆,她撒谎很有一套,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是啊。”
“那你抓紧的,实在不行我让你爸爸帮你……”
“不用。”若娢脱口而出,将脸盘接住给她漱口,”我保证,我赶紧的还不行嘛。“
她打开电视,娢妈妈无聊的时候也喜欢看些老年肥皂剧的。画面闪了闪,混乱的人群中是记者专业严肃的报道,”今日路州市发生一起拆迁引起的命案,拆迁户洛家老太在与拆迁办畅谈中去世,而据此此次时间的一方是本城最大的……“
后面的声音若娢没有听下去,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血迹斑斑的身影,她捂了捂嘴,拿出手机重复拨打完那个电话,对面机械的”嘟嘟“重复,她拿起大衣,出了门。
洛落从老家回来,她两眼通红,缩在墙角抽噎,妈妈走的时候,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落落。”若娢矮下身,她圆润的脸蛋瘦了一圈,扁平的下颚显现出来。
“娢娢,你说,妈妈她会不会怪我?”落落眼神呆滞,“我爸爸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直把握照顾的特别好,小时候我们没有钱,她只能晚上去菜市场,去捡别人剩下的菜叶,她叫我能好好学习,可我一直成绩不好……“她声音沙哑,没说一句都觉得喉咙被撕扯出血,可她没有停,“我一直想,等我找到工作的时候,能给她买个房子,买个蛋糕,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
她没办法想像妈妈那时的情况,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她有没有想她?
“娢娢,你说她会不会怪我?怪我没有回家看她。如果我早点回家的话……”她把脸埋进膝盖,她这几天总是想起那天的画面,她们怎么忍心去把那些画面一遍遍放在电视上。
若娢将她搂在怀里,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成人礼,落落妈牵着两人的手,满脸笑容着安慰她,“孩子,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你要好好的。”她手臂紧了紧,落落要好好的。
好在有个男孩一直陪在她身边,若娢走的时候,他正给熟睡的女孩捻被子,她每天都睡很久,做梦的时候哭着醒来,往复一整夜。
若娢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