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俞霜再次跟着杨管事去林秀镇采买，林楚又拉着她走进书局。
林楚兴致勃勃地问掌柜地进了什么新书，俞霜在门口站着，就听隔壁面馆门口的顾客在小声议论。
“听说飞云门败了。”
同伴随意问：“败给哪个门派？”
“天鹤坊，听说比飞云门可要厉害多了。”
天鹤坊，听起来是制作法器类型的门派，入梦授课多了，多少能和水云老祖套点近乎的俞霜多了点对修仙世界的了解。
不过这跟她没什么关系，听过就忘了。
最近她发现林楚有些不对劲，总是偷偷瞥她，被她抓到又假装看天看地。
就像现在，他蹲在灵田里，眼神却瞟向她，俞霜有点发毛，终于忍不住快步跑过去，抓住他衣领不准他跑：“你到底怎么了？”
搞得她最近进屋都检查好几遍门窗，生怕没关严，被发现在修炼。
要不是相处了快一年，了解他没坏心，俞霜早就忍不住打他一顿了。
林楚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俞霜一愣，装听不懂：“你说什么？”
林楚扯回自己的衣领：“半个月前，你起来上厕所，我还没睡，你忘记...”
他拿手在脸上转圈，做涂抹状。
此话一出，俞霜僵硬了，她万万没想到是在这里暴露了。
随着修炼进境，她的变化逐渐明显，现在已经恢复了穿越前的白皙。
要是不做遮掩，怕是谁都能看出她有异常，像杨管事，更是一眼就能知道她有修为了。
所以她开始用化妆品把自己涂黑，但晚上卸了后，总不能为了起夜还要化个妆，通常就拿衣服罩头遮一遮，没想到一次偷懒就被抓到现行。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一时有些沉默。
林楚在碧霞门待了好几年，怎么会不知道修炼会产生的外貌变化。
“别担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林楚嘿嘿笑道：“我最近看的小说里就有这样的情节，主角有不为人知的奇遇，最后飞升成仙了。”
俞霜呵了一声：“成仙？我看仙界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低阶修仙者就这德行，那些大能只怕更无情，能飞升的心性她都不敢想。
“总比这人间好吧。”林楚说，“等你飞升了别忘了我啊。”
“等我飞升，你怕是早成灰了。”当修炼是种灵草啊，一茬一茬的。
玩笑归玩笑，俞霜也看出他对修炼的向往，确切的说，是对实力的向往。
身处底层，怎么能不向往。
晚上水云老祖授完课，俞霜试探着问：“师父，我能把功法传给别人吗？”
炼气期的功法是通用的，林楚的火灵根也能用。
“随便你，只要你不怕暴露就行。”水云老祖一脸这也值得请示的表情。
“谢谢师父。”
第二天，俞霜得空在屋檐下默写功法册子。
水云老祖虽然同意她外传，可没好心到直接给她册子，她都只是在梦里学习。
好在修炼之后记忆力也提升了，她已经学完，把整本册子一字不差记下来不算很难。
林楚做好饭喊她去吃，看她拿着上次买的一沓草纸在写什么，凑过来看。
“这是什么？”
“修炼的功法。”
林楚：“哦，修炼的功法。啊！修炼的功法？！”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吵到我耳朵了。”
俞霜放下笔：“不写了，吃饭。”
炼气期还不能辟谷，俞霜食欲还重，吃饭是万万不能耽搁的。
林楚把草纸捧起来看了看，发现看不懂，又轻轻放了回去。
“修炼功法你就用草纸写，太寒碜了，太不尊重了！”
“嫌弃寒碜你别学。”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俞师姐。”林楚狗腿地给她捶肩。
这顿饭，林楚吃得笑眯眯，吃完饭俞霜要拿碗去洗，他赶紧拦住。
“放着我来洗，以后杂活重活都我来做，你只管修炼，嘿嘿。”
俞霜也不勉强，继续去默写。
春天农活多，又只有两人，就是林楚多帮着干，俞霜也花了三天才把功法默写完。
把功法交给他时，俞霜严肃地提出一个要求。
“我希望你能跟我保证，以后不能像苏长老杨管事他们一样随意杀人。”
林楚点头：“我的亲人都死于修仙者，我知道这是什么感受，我发誓，就算修炼有成我也不会随意杀人，只会杀恶人！”
他曲起拇指和尾指，三指向天，郑重起誓。
这比保证更具效力，在这个有仙魔的世界，修仙者发誓是有真实约束力的。
俞霜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