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眼看着他变得越来越好了,其中好像还有她的参与,这不免令她自豪,也不免想着,与他熟络,似乎也能沾染一些傲人的光芒。
“这个竞赛魔方当做礼物,不会嫌弃吧?”梁舟之又伸出手去轻敲了那魔方两下,“它可是陪我拿过很多奖,很有意义。”
那还舍得给我?冯时不假思索,下一秒将将脱口而出,才霎时不妥——
问了,不就是在给他挑明的机会吗?
“不会……”
见她明明想问,又忍了不问,他也识趣地不去挑明,只静静看着她稍显无措的为难模样,想着反正意思传到就行。
浓云乌天暴雨,巷口昏黄路灯。
他与她同站伞下、同站雨里。
见手中紧攥的魔方被周围纷飞雨点溅湿,她正在口袋翻找纸巾,此时一只大手直直伸过,是他拉住了自己的衣袖去擦拭魔方,其间不免触碰到她。
冰凉贴来热暖。
怦然,他震了震喉结,她颤了颤手。
随即默契分开。
“以后好好学啊,冯时时。”梁舟之将手插了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细细摩挲着手指,眼神定定朝前。
以后?学?
此学非彼学,他说的不仅是魔方——
这便是他隐晦地,一直想和她约定的愿望吗?
不确定他说的“以后”是明天,后天……还是她想的那个更远的“以后”,反正她似懂非懂,朝他点点头。
雨势愈发地大了,伞顶不知何时便破了几个小洞,兜不住雨水的“猛烈进攻”。
于是一滴滴雨渗进了伞里,直直敲打他们头顶。待二人仰头查看之时,竟有雨滴顺着点在了梁舟之的眼睑之下。
“噗嗤——”冯时见他脸上似是泪痕般的雨点滑落,先是幸灾乐祸,又下意识伸手去帮他拂过,还不忘打趣:“别哭了。”
梁舟之本是想左右甩甩头,将水点甩走。可从伞顶收回视线、低头望她的那刻,便见她从深蓝色校服衣袖中举出一只纤白的手,朝自己的脸贴来。
他只惊讶一刻,便了然任她去摸自己的脸,同时紧紧地定住自己的头——
听她调侃自己,他也不敢轻易发声,生怕自己只要稍微动动,便会吓跑了她的手,便再不会见到她对自己如此亲近的表现。
她不排斥自己,他的内心在庆幸。
怎么不接话?冯时的视线被自己宽大校服袖口遮挡几秒,等收回了手才见梁舟之望向自己,那睁得大大的、望得很是期盼的双眼。
心照不宣,始于十一月底的这场冰凉大雨。
就像一抹草青,他滴进了她的乌蓝世界。
就像尘霾中的清澈,她轻拭他的雾灰,现出琉璃本色。
……
一周后,月考结束,座位被重新编排。
“哟,梁舟之,这次不坐‘过山车’了啊?”
“‘过山车’坐腻了,这次坐‘观光车’。”靠在教室最右列二排窗边的梁舟之洋洋得意,回应路过的同学时如是说。
梁舟之,全级第一,以史无前例的超前排名,超高分数,给全级来了点小小的震撼。
也给冯时带来了些许的无奈——他果真如那日在车站所说,抢了她的位置。
“冯时时,你不会生气吧?”
在梁舟之转身将座位表递给身后考了年级第二的她时,还佯装委屈托起脸盯着她问道。
冯时已做好心理准备,接了座位表只瞥一眼后,更是明了。
他是懂言出必行的……
“不会……当然不会了……”冯时先是一阵苦笑,随后又转念一想,还想努力争取最后机会:“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第三排的风景会更好?你能不能……就是……”
“不行,我就想坐你这儿。”梁舟之故作姿态,冲她笑着摇头。
“唉,好吧……”冯时泄了气,只得改坐身后的第三排,可是这样就只能望到边角一点的江面和绿道公园了,剩下的全被那些枝繁叶茂的常绿高树占了满窗视线。
知道她对这个位置心心念念的,可他为什么还是对她说了不?
梁舟之原也是想着,自己填个第三排坐她后面,让让她便好了,这样上课分神的时候没准还能盯盯她……
可他课间偷偷留意过她和后桌互动的场景,那叫一个惨淡——
冯时的后桌也是个男生,且性格也不算内向,属于和女生讲话也不会害羞的那种。可从来只有那男生主动找她,朝她传作业,或是问她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而她主动回过头去问话的次数,几乎是没有。
见状,梁舟之也才细细回想,好像除了午练那次,先前和冯时的大多数对话,也都是自己主动回过头去问起的她。
对啊,就连发觉他的烟味变重,她也只是默默忍耐,一点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