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俏丽但总展露酷酷表情的小脸,给她引来了很多追求者。
可他们全都被冯时无情地、直截了当地拒了,之后也再没人敢来同她表过白。
因为,与其说她是在“拒绝”,不如说她是在“劝学”——
“同学,你与我的关系,应该比你和课本的关系还要陌生吧?”
拒绝陌生人表白的冯时如是说。
“同学,希望你的数学成绩能越来越好,这样不用等你来堵我,或许我还会主动来找你请教。”
月考数学满分的冯时被堵在走廊表白时如是说。
所以区区一个梁舟之,和她萍水相逢,素不相识,根本撼动不了“保送市一中”在她心里的地位。
……
“你怎么来了?”梁舟之回来了,又问着那个坐在他位置上的女生。
“在‘那儿’等不到你,就过来了呗。”
那女生没起身让座,反倒是梁舟之坐去了一旁。
“我没去‘那儿’,等会大课间再去。”
冯时正翻阅着历史知识小册,但从无心听来的对话也能秒懂——
他们口中所说的“那儿”,应是在学校里某个角落的秘密据点。
很多不学好的学生都在那偷摸干些违背校规之事,比如玩手机,抽烟,打牌啥的。
梁舟之似乎也不忌讳冯时,大咧咧地便当了她的面,去接过那女生在衣袖藏着的、又迅速拿出来递他的一盒物件。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冯时催眠着自己。
她当然知道那盒是烟了。
从换座位之后,梁舟之坐到她前面的那一刻,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便朝了她蔓延开来。
冯时不想吸二手烟,可碍于同他初初才成为前后桌的陌生关系,她也不好意思马上便表现得十分嫌弃,所以她只得屏息、静气、凝神。
好在一会不久,烟味便完全地散了。
此后,在梁舟之偶尔消失于课间,又掐点赶着回来上课之前,冯时都会默默地把一旁的窗拉开一条缝隙,好让他的烟味随风消散,不至于冲她一脸。
那窗总是被人拉开一条缝,梁舟之应该也察觉到了。所以即便他被风吹到头发都有些飞了,也从没伸手去关上。
仿佛这条窗缝,便是两人相敬如宾、相安无事的无言默契。
直至月底。
深秋已过,冷冬将至。
大课间之后,众人正等待着上课。
“冯时,能不能把那窗关上,风吹进来好冷!”坐在冯时隔壁的同学冷得颤抖着说。
“噢,好……”冯时不舍地用手轻推,那窗便顺着轨道“哗哗”地滑动起来,紧随其后又是“哒”地一声,窗被关上了。
冯时的“希望之窗”,被关上了。
空气迅速暖热起来,当中还夹着怪异的烟草味。
“唔……”冯时强忍着不适,又尽量不发出声音引起旁人注意。
因是换季,她的鼻炎犯了。
要说鼻炎这病也是奇怪,要么就让鼻子塞得“密不透风”,要么就连百米开外的味道都能闻得一清二楚。
冯时现在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她被梁舟之身上仍未散尽的烟味呛到了,又不想把那味吸进肺里,所以呼吸一时调整不过来,才隐隐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前桌的梁舟之忽然动了,将他原先靠着椅背的身子往前凑了凑。
冯时缓了一会,才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听课上面。同时,她又在心里竭力地安慰自己:相敬如宾,忍着,忍着……下周是月考,之后就可以换位置了,再坚持一会儿……
第二天一早,冯时刚坐下,便发现窗边放了一瓶花露水。
这冬天也有人喷花露水吗?
她以为这花露水是哪个同学不小心遗落的东西,一时疑惑,也没去碰它。
大课间结束,见消失的前桌再度归来,冯时已经做好了屏息的准备。
梁舟之大步流星进了教室,可随后竟侧坐在了椅子上,头还朝她转了过去。
“怎么了?”冯时见状后仰了一下,因为他的突然靠近,让她闻到的烟味更重了。
随后,冯时见梁舟之拿起那瓶放在窗台的花露水,又轻轻将它放到了她的桌面上。
“原来这是你的?”冯时不明就里,见状问道:“放这干嘛?”
“你要是闻着不舒服了,就朝我身上喷一喷吧。”梁舟之左手搭在椅子上,右手又点着花露水的塑料盖子,对她说道:“多喷点,没事。”
“上课了——”此时,课室前门响起了老师的声音。原本在课室里嘈杂一片的同学们立即安静了下来。
梁舟之也顺势转了回去,背对着她。
他没看见冯时那有些错愕的神情。
快一个月了,这还是他俩首次